“那么就只剩下斯滕斯特伦和那个无名氏? ”
“对,”梅兰德说,“奇怪的是,我们只知道斯滕斯特伦是从动物园岛那个方向来的,以及他带着枪,至于无名氏,我们知道他有毒瘾,大约三十五到四十岁。就这样。”
“其他人部有搭公车的理由? ”马丁·贝克问道。
“是的。”
“我们查出了他们为何搭公车? ”
“是的。”
“接下来要登场的是业已成为经典的问题:‘斯滕斯特伦在公车上干什么? ”’科尔贝里说。
“我们得去和他的女朋友谈谈。”马丁·贝克说。
梅兰德取出嘴里的烟斗。
“奥萨·托雷尔? 你们两个都和她谈过了呀。在那之后我们又问过她话。”
“谁? ”马丁·贝克问。
“勒恩,一个多星期前。”
“不行,勒恩不行。”他喃喃自语。
“你是什么意思? ”梅兰德说。
“勒恩的方式是没问题,”马丁·贝克说,“但他并不真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而且他跟斯滕斯特伦一点儿也不熟。”
科尔贝里和马丁·贝克互望了许久。两人都没说话,最后是梅兰德打破了沉默。
“所以呢? 斯滕斯特伦在公车上干什么? ”
“他要去找某个女人,”科尔贝里的话令人难以信服,“要不就是找朋友。”
科尔贝里在这种讨论中一向扮演反对派,但这次连他也不相信自己说的话。
“你忘了一件事,”梅兰德说,“过去十天以来,我们敲遍了那个地区每一家的门。没有半个人听过斯滕斯特伦的名字。”
“这不能证明什么。那个地区充满了奇怪的藏身处和阴暗的出租公寓。那种地方可不欢迎警察。”
“就算是这样,我想以斯滕斯特伦来说,去找女朋友的理论可以不必考虑了。”
“你有什么根据昵? ”科尔页里敏捷地问。
“我不相信是这样。”
“但是你也承认这有可能? ”
“对。”
“好吧,那就算了,目前不考虑。”
“这样一来,关键问题似乎就是斯滕斯特伦在公车上干什么? ”马丁·贝克问。
“等一下,”科尔贝里抗议道,“那个无名氏在公车上干什么? ”
“先别管无名氏了。”
“为什么? 他的存在跟斯滕斯特伦一样重要,而且我们不知道他是谁、在那里干什么。”
“或许他只是要搭公车。”
“只是要搭公车? ”
“是的。许多游民都这样,一克朗可以搭两趟,消磨几个小时。”
“地铁里比较温暖,”科尔贝里不同意。“而且你爱搭多久就搭多久,爱换车就换车,只要不出站就行了。”
“是没错,但是——”
“你还忘记了重要的一点:无名氏不只在裤子口袋里有大麻和厌食剂的碎屑,他身上的钱也比所有乘客加起来还要多。”
“这碰巧也除去了‘钱这个谋杀动机”梅兰德插讲来。
“此外,”马丁·贝克加上一句,“你自己也说过,那个地区充满了奇怪的藏身处和阴暗的出租公寓或许他就住在其中一个跳蚤窝里。还是回到基本的问题:斯滕斯特伦在公车上干什么? ”
他们沉默了至少一分钟。隔壁房间的电话响个不停,他们不时可以听到声音——贡瓦尔·拉尔森或是勒恩的声音。最后梅兰德说:
“斯滕斯特伦在公车上能干什么? ”
三个人都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梅兰德缓缓点头,回答了自己的问题。
“斯滕斯特伦可以跟踪。”
“是的,”马丁·贝克说,“那是他的专长。他技术高明而且顽固,可以一跟踪就是几个星期。”
科尔贝里抓抓脖子说:
“我记得四年以前,他真把约塔运河船那个案子的凶手惹毛了。”
“他引对方上了钩。”马丁·贝克说。
没人接话。
“当时他就有这种本事,”马丁·贝克说,“从那时候起他更有长进了。”
“对了,你问过哈马尔了吗? ”科尔贝里突然说,“我是指,去年夏天我们挑悬案时,斯滕斯特伦选了什么。”
“问了,”马丁·贝克回答,“但是一无所获。斯滕斯特伦跟哈马尔讨论过这件事,哈马尔提了一两个建议——建议什么他不记得了,但因为年纪的关系所以就放弃了。不是案子的年代太过久远,而是斯滕斯特伦太年轻了。他不想办自己十岁时在哈斯塔哈玛玩官兵抓强盗时所发生的案子。最后他决定要看一下你调查的那件失踪案。”
“他从没来跟我说过。”科尔贝里说。
“我想他只是翻了卷宗吧。”
“可能。”
一片沉寂。梅兰德再次打破沉默。他站起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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