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笑的警察_[瑞典]马伊·舍瓦尔,佩尔·瓦勒【完结】(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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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年夏天,突然之间……”科尔贝里说。

  她赞许地瞥了他一眼。

  “正是如此。去年夏天我们到马尔卡度假。我们不在的时候,城里发生了一件非常困难、棘手的大案子。”

  “对,公园连环谋杀案。”

  “等我们回家时案子已经破了。奥克很不痛快。”她停顿了一下,然后快速流畅地接着说,“这听起来很糟糕,但我已经说过的许多话和即将要说的话也同样糟糕。事实是奥克因为错过了侦查而不痛快。他野心很大,几乎到了过分的程度。我知道他一直梦想着要破一件其他人都忽略的大案子。此外,他比你们都年轻得多,而且在早期的时候,他在工作上常常觉得被人家颐指气使。我也知道他认为你是最会欺负他的人之一。”

  “恐怕他说得对。”

  “他不怎么喜欢你,比较喜欢贝克和梅兰德。我并不这么想,但这无关紧要。在七月底或八月初的时候他变了……突然变了,而且变的方式让我们的生活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照片就是那时照的。其实还有更多,还有几十张。我说过我们的性生活有规律,而且很美好。但突然之间规律打破了,是他打破的,不是我。我们……我们一起……”

  “你是说做爱。”科尔贝里说。

  “是的。我们一天做爱的次数跟以前一个月做的一样多,有些时候他甚至不让我去上班。我并不否认这是令人愉快的惊喜。

  我非常惊讶。我们住在一起已经四年多了,但是……“

  “继续说。”科尔贝里敦促道。

  她深吸一口气。

  “当然我觉得棒极了。他把我像手推车似的推着走,清晨四点把我搞醒,不让我睡觉,不让我穿任何衣服,不让我去上班。

  甚至在厨房也不放过我,在水槽上做,在浴缸里做,从前面,从后面,倒过来,在每张椅子上都做过。但他本身并没有真正的改变,过了一阵子之后,我觉得他只是在我身上做某种实验。我问过他,但他只笑了起来。“

  “笑? ”

  “对。这段期间他心情一直非常好。一直到……嗯,一直到他遇害。”

  “为什么? ”

  “这我不知道。但我一等到克服了最初的震惊,就明白了一件事。”

  “什么事? ”

  “他把我当成实验用的天竺鼠。他知道我的一切——每一件事。他知道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让我饥渴得要命。我也知道他的一切。比方说,其实他并不真的特别感兴趣,只是偶尔有兴致而已。”

  “这样持续了多久? ”

  “直到九月中旬。那时他突然开始非常忙,一天到晚都不在家了。”

  “这实在说不通。”

  科尔贝里稳稳地望着她,然后加上一句:

  “谢谢。你真是个好孩子,我喜欢你。”

  她惊讶、怀疑地瞅了他一眼。

  “他没告诉你在办什么案子? ”

  她摇头。

  “连暗示都没有? ”

  再度摇头。

  “你没注意到任何特别的事情? ”

  “他常常出门,我是说,不在家。这我不可能不注意到。他回来时身上总是又湿又冷。”

  科尔贝里点点头。

  “我不止一次在半夜醒来,常常那时他才刚回家上床,全身冷得跟冰棒一样。他最后跟我提过的案子是九月初的那一件,一个杀掉老婆的男人,好像叫做比耶松。”

  “我记得,”科尔贝里说,“一出家庭悲剧,非常简单平凡的故事。我不知道干吗需要我们去查,这案子简直是教科书上的范例。不幸福的婚姻、神经衰弱、吵架、金钱问题。最后这个男人算是失手杀了老婆。本来要自杀,但没这个胆,就去跟警方自首。但你说得对,这个案子的确由斯滕斯特伦负责,审讯是由他进行的。”

  “等等……在审讯的时候发生了某件事。”

  “什么? ”

  “我不知道,但有天晚上,奥克回家时心情非常愉快。”

  “那没什么好愉快的,悲惨的故事,典型的社会福利国家犯罪。寂寞的男人,一心想出人头地的老婆不停地跟他哕嗦,因为他赚的钱不够多,因为他们不能跟邻居一样买游艇、买夏日度假小屋和车子。”

  “但在审讯的时候,那个人对奥克说了些什么。”

  “是什么呢? ”

  “我不知道,但他觉得非常重要。我也问了跟你一样的问题,但他只是笑着说我很快就会知道了。”

  “这是他用的字眼吗? ”

  “‘亲爱的,你很快就会知道了。’他是这么说的,似乎非常乐观。”

  “怪了。”

  他们沉默地坐了一会儿。然后科尔贝里振作起来,拿起桌上摊开的书说:

  “你知道这些批注是什么意思吗? ”

  奥萨·托雷尔站起来,绕过桌子走近,把手放在他肩上看着这本书。

  “文德尔和斯文森写道:‘性谋杀案罪犯( 虐待狂) 常常是性无能者,在这种情况下,其凶残的犯罪乃是为了获得性满足的异常行为。’奥克在书页边缘写着‘或者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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