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吧。”蒙松说,“白天比较容易。”
“好,没问题。”马丁·贝克说。
“明天早上我把钥匙给你。”科尔贝里告诉他。
钥匙已经在他的口袋里,但他想在蒙松开始工作之前,先拿走斯滕斯特伦留下的色情照片。
次日下午两点,马丁·贝克桌上的电话响了。
“你好,我是佩尔。”
“哪位佩尔? ”
“蒙松。”
“哦,是你啊。情况如何? ”
“我在斯滕斯特伦的公寓里,那张纸不在这里。”
“你确定? ”
“确定。”
蒙松的声音听起来很不悦。
“你娘的我当然确定。倒是你确定拿走那一页的人是他吗? ”
“总之,我们是这么认为。”
“好吧,那我最好继续找别的地方。”
马丁·贝克按摩头皮。
“你说别的地方是什么意思? ”
但是蒙松已经把电话挂了。
“得了,中央档案里一定有副本的。”贡瓦尔·拉尔森粗声说道。
“没错。”马丁·贝克说,拿起电话拨了内线。
科尔贝里在隔壁房间和梅兰德讨论目前的状况。
“我看过你的名单了。”
“有什么发现吗? ”
“很多,但我不知道是不是有用。”
“我会告诉你。”
“名单上有几个人是惯犯,例如卡尔·安德松、约翰·罗斯贝里和本特·沃尔贝里。这三个人都是盗窃犯,定过几十次罪。
他们现在年纪大了,应该已经洗手不干了。“
“继续。”
“约翰·格兰当年就是专收赃物的,毫无疑问现在还是,说做招待只是幌子。他一年前才吃过牢饭。还有这个弗勒·埃里克松——你知道他老婆死了吗? ”
“不知道。”
“他喝醉酒,用厨房椅子把老婆打死了,被判杀人罪,服刑五年。”
“他真该死。”
“除了他以外,这份名单里还有其他的坏坯子。奥韦·埃里克松和本特·弗雷德里克松都因为攻击伤害罪被判刑。弗雷德里克松定罪起码六次。我记得有几次可以用企图杀人罪来起诉他。还有这个旧货商扬·卡尔松也不是好东西。他从来没被逮过,但有好几次只差一点点就被抓到。我也记得比约内·福斯贝里。他有一阵子干过好几桩大买卖,四十年代后半在黑社会颇有名气。后来他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娶了一个有钱的女人,变成正当的商人了。他只有在一九四七年因为欺诈罪被判过一次刑。汉斯·文斯特伦的犯罪历史也是一流的,从顺手牵羊到破坏保险箱都有……真是诡异的职业。”
“鱼商助理。”科尔贝里望着名单。
“二十五年以前他在河岸村城的市场摆摊,也是个真正的老贼。英瓦尔·本特松现在自称是记者。他是伪造支票的先驱,此外他也拉皮条。本·弗罗斯滕森是个三流演员,也是恶名远播的吸毒者。”
“这女人没有想过要找个像样的家伙上床啊? ”
“当然有啊,这份名单上就有几个。比方说鲁内·本特松、伦纳特·林德格伦、柯特·奥尔松和朗纳·维克隆德,全是上流阶层,一点儿瑕疵都没有。”
科尔贝里很清楚侦查的重点。
“的确,”他说,“这些人都已婚,四个人都是。我猜当时他们一定惨极了,得跟他们的老婆解释。”
“警方在这方面颇为谨慎。当时那些二十岁左右甚至更年少的年轻人,他们也都不是坏人啊。名单中的六个年轻人里头,事实上只有一个有犯罪记录——肯尼斯·卡尔松,他被逮捕过一两次,进过感化院之类的。不过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而且不是什么严重的罪行。你要我认真追查这些人的过去吗? ”
“是的,拜托你。那些超过六十岁的老头就不必了;三十八岁以下的年轻人也不用。”
“这样就是八加七,十五个人。剩下十四个,范围缩小啦。”
“什么范围? ”
“嗯,”梅兰德说,“当然啦,这些人在特雷莎谋杀案的时候都有不在场证明。”
“用你的老命打赌,绝对有。”科尔贝里说,“至少在尸体被扔在斯塔德哈根的时候一定有。”
动手找寻特雷莎案报告的副本,是从十二月二十八号开始进行,但新年前夜都过了,一九六八年也到了,却仍旧毫无结果。
直到一月五号早上,才有一堆满是灰尘的文件出现在马丁·贝克桌上。用不着是警探也看得出来这是从档案室最里面的角落挖出来的,离上次有人翻阅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了。
马丁·贝克很快翻到第一二四四页。内容很简短。科尔贝里从他身后探过头来,他们一起阅读。
业务员尼尔斯·埃里克·约兰松的审讯报告,一九五一年八月七日
约兰松说,他于一九二九年十月四日出生于斯德哥尔摩的芬兰教区,父亲是电工阿尔戈特·埃里克·约兰松,母亲是贝妮塔·约兰松,娘家姓郎特南。目前他受雇于斯德哥尔摩荷兰人路十号的亚林波公司。
52书库推荐浏览: [瑞典]马伊·舍瓦尔 佩尔·瓦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