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太明白……如果被看见而又有什么不利的不应该是和泉冴子她自己吗?就是说,可能爷爷会揭露她水性杨花。”
“对,一般是这样。但对和泉冴子来说,即使被你爷爷看见也毫不介意,完全没有必要掩饰她和干濑的关系。因为两人的关系在‘干濑’公司内部早已传开了。”
“噢,对呀,那又为什么呢?”
“所以只能认为会对A不利。我想这才是正确答案。”
“为什么不利?”
“哈哈哈,如果我知道,案子的所有谜底都可以揭开了,也可以知道罪犯是谁了。”
“那么,你完全不知道了?”
“目前……反正我一定要查清楚给你瞧。因为在某个地方应该有罪犯的弱点。”说着,他又要露出“恐怖”的表情,但他赶紧动了动脸上的肌肉。
把优子送到公寓后,浅见直接去了和泉冴子以前住的公寓。
这个季节白天较长,此刻本来天上还有太阳,但在即将下雨的梅雨天空的笼罩下,街道显得灰蒙蒙的。
已经看见公寓了,可浅见仍然没有想出好主意,倒是能真切感受到和泉冴子曾在这住过,还有一个男人在夜晚来找她。甚至在他的脑海里还浮现出这样的情景,从街上到稍有些向里凹的建筑物里,好几辆车紧挨着停在-起,一位男子急匆匆地从这些车旁边走过,消失在公寓楼里。
就这样,几个月或是几年里,他和她每天呼吸着同样的空气。那对的他或她,对彼此意味着什么呢?只是通过金钱结成的关系吗?
接着,和泉冴子和干濑由起仁相遇,搬出了这个公寓,开始和干濑一起生活。还差一点,她就到了梦想的世界……
想到这,浅见转过身,慢慢登上前往西之原的坡道。
回到家,晚饭已经准备好了。“您回来得正好。”须美子高兴地嚷着,“大少爷也马上回来。难得大家都在。”
嫂子和子刚开始盛油炸虾,接下来该给大家打招呼了。
“大家都在啊……”
说着 浅见刚想走到卫生间去洗手,突然他感到一阵震动,背脊上像有凉飕飕的东西滑过,他心想:“为什么是‘大家’?”
和泉冴子曾经对干濑由起仁说:“现在看见的是梦,是像海市蜃楼一样会消失的幻觉……”当干濑回答说:“没有那回事。我也会做梦,即使梦会像海市蜃楼一样消失,也不能停止做梦。”冴子说:“是啊,我要让大家的梦都不会消失。”
为什么她不说“你的梦”而说“大家的梦”?
为了安慰她而说得这么委婉的是干濑,回答时当然也应该特指他说“不让你的梦消失”,这是礼貌,也是爱情,不是吗?
“大家”不由得让人觉得意味着很笼统、不特指的很多人。它不是那种场合一为了爱而燃烧、奉献。这句话是对“你”和“某人”,至少还有一个人为对象说的,这种推测才合情合理。如果“你”是指干濑,那剩下的一个或两个人的梦,和泉冴子可能也不想让它们消失。这是无意中或不小心说出来的吧。
还有一个人吗?
浅见还不能捕捉住这一想法究竟意味着什么。虽然他觉得那很快会出现在眼前,但现在只觉得有股焦躁感刺得背脊痒痒的。
“少爷。”须美子来叫他了,“您怎么了?大家在等您呢。”
见她有疑心,浅见匆忙洗了手。
“怎么了,不舒服吗?脸色不太好。”浅见刚坐下,哥哥阳一郎就皱着眉头问他。
浅见没回答而是径直问道:“最近有个女的从彩虹桥上坠落身亡,哥哥知道吗?”
“别说了,光彦,吃饭的时候怎么说这些话。”没等阳一郎开口,雪江就先训斥道。
“是啊,听母亲的,等会再说吧。”
于是大家埋头吃起热腾腾的油炸虾来。
雪江和长子阳一郎夫妇以及他们的女儿、儿子,加上次子光彦、女佣人须美子总共七人,就是现在浅见家所有的人。阳一郎总是下班很晚,而次子光彦又老出门在外,很少像这样全家人热热闹闹地围在饭桌旁吃饭。
浅见一直在吃饭,后来看到雪江放下筷子,须美子去沏了新茶,他才慢悠悠地问正在读小学的侄子:“雅人做过梦吗?”
“梦?做过,梦见过考试、怪物什么的。”
“我不是说那个,是将来的梦。”
“噢,是指希望吗?我当然有梦想了,但我不说。”
“为什么?”
“因为听说梦一旦说出来就会消失。”
“有那种事吗?我不知道呀。”
“叔叔,你呢?你有什么梦想?”
“我?我嘛,呃,我想让大家的梦都不会消失。”
“撒谎吧。说得太漂亮了吧。”
“哇,我觉得好棒。”说话的是侄女智美,她已经上了高中,作为女性来说正是多愁善感的时候。“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做那样的人。”
“做不到的。”雅人冷酷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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