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往日的门可罗雀,熬过了一整个中午,当拓费正想收摊回寝室的时候,发现一个胖胖的小个子男生正盯着他那“未名侦探社”的展板。那小胖子长白白圆圆的脸上,五官都被肉肉们占领了高地,挤得无处容身。脸上,身上,短短的寸头上,到处都是豆大的白毛汗。
那男生也发现了他抬起了头,便主动搭话说:“侦探社还招人吗?你看我能行吗?”
拓费心里有点小激动,连忙回答:“招啊!只要你有兴趣!”
那个小胖子有点惊喜的又说:“太好了!那咱们的侦探社现在有多少人了?”
“如果算上你,就咱两个。”拓费有点不自信的边收拾椅子边说。
“我叫廖凡,料想也平凡,化学系的,大一。”小胖子边说边在身上擦擦他那汗浸了似的手,伸过来。
“我叫拓费,考古系的,大二了。”拓费回应了一个有力的握手。
“搞侦探特刺激吧,要会武功吗?”廖凡问。
“会了更好,但大部分时候是靠头脑。”拓费不自觉的挠挠他那比常人大的多的脑袋上毛蓬蓬的杂乱头发。
“我看咱们还是别叫未名侦探社了,在北大附近,连饭馆、澡堂子都跟着叫未名,没劲,不酷!”似乎有点熟络的廖凡建议道。
“那你说叫啥?”拓费真诚的征询着。
“你是大侦探,又是我们的侦探社社长,是条好汉;我有点胆儿小,还最怕饿,算半个好汉吧。你加上我,是一个半好汉,我们就叫‘好汉一个半’侦探社,怎么样?”说罢,廖凡不无骄傲的看着拓费,等着答复。
拓费听了差点没喷出来,“好汉一个半”就酷?他暗想着,可又不好伤害这仅有的社员的热情,便敷衍道:“挺特别,不错。”
这可乐坏了小胖子廖凡,他兴高采烈的叫到:“‘好汉一个半’侦探社,哈,我明天就做T恤衫去!今晚我请你吃饭,红烧狮子头,庆祝我们侦探社成立!”
“好。”拓费有点无奈的笑着点点头。
这时,他们已经来到了宿舍楼门口,又发现他们俩原来住一栋楼,再一次听到廖凡的热烈欢呼,便分道扬镳了。
晚上的八个红烧狮子头不仅填饱了两位“侦探”的胃口(拓费两个,廖凡六个),也进一步增加了他们俩的了解。拓费是甘肃人,该是党项羌族的汉族,祖姓拓拔,沉稳善思;廖凡是辽宁人,该是汉族的满族,为了高考加分改的,乐天开朗。廖凡已经迫不及待的自诩他们俩为福尔摩斯和华生,翘首以待大案子的到来。拓费便把他暑假要去太行山的计划告诉了廖凡,欢欣鼓舞的得到了廖凡的同意和同行。此去太行,拓费是想探寻考古书籍中他祖先的未解之谜,寻访西夏故国的前世今生。廖凡则想着反正回家太无聊,此去要是能碰上点啥新鲜事,发挥他化学家“华生”的大作用,甚好。
在路上,观察力练习题
[7月12日]
最后一门考试也随着那一响无比悦耳的铃声宣告结束,并宣告把心早已飞向天际的学生们为期2个月释放。
拓费刚回到寝室,就接到了廖凡的电话:“怎么样啊,咱们明天就出发吧?”
“急什么急啊,我的华生,身体都准备好了吗,心情都准备好了吗,行李和工具都准备好了吗,车票都准备好了吗?”拓费也因着暑假来临的轻松情绪,和廖凡开着玩笑。
“准备了啊,没准备期末考试,也得把他们都准备好啊!哈哈!”电话里又是一阵震耳欲聋的笑声。
拓费下意识的把听筒拿远点,手中则整理着案头的书籍。
“咱们明晚8点的火车,北京站,然后还要到怀来县转车,后天一早就能到蔚县。”还没等拓费再移近听筒,廖凡又滔滔不绝的报起行程来。
“总之,你搞定喽,我的华生。明天晚饭时间见,在这之前,我还要整理一下我为这次探访,查找的资料。”拓费觉得有这么个伙伴,省心又开心。
“好的,福尔摩斯先生,愿意为您效劳,明晚你请客!”
第二天晚饭,廖凡自然是没饶过拓费,以气吞山河之势点了一桌子菜,又以风卷残云之势结束了战斗,美其名曰为夜路垫垫饥。
他俩轻装简从,踏上了西去的火车。车是那种老旧的绿皮火车,打开窗子的夏夜,也还凉风宜人。廖凡耐不住寂寞,碰碰坐在旁边看书的拓费:“唉,给我说说,咱这次为什么要去什么落雁村,山高路远的。”
拓费合上书,望着窗外黑漆漆的天际,慢慢说道:“你知道西夏吧?党项人建立的国家,那是我的故土。我们党项人,自从被蒙古破国之后,就四处流散,有像我家一样,住在甘肃四川的,保留了部分祖先的传统,也有迁徙到中原的,则被完全汉化了。自从20世纪初,内蒙古地区黑水城的发现和发掘开始,古老的西夏文明又被轻轻地掀开了一角。通过阅读古书和考古文献,以及一些民间传说,我了解到西夏国破后,可能有一支军队,辗转到了太行山,在落雁村附近驻扎下来,并与蒙古军队进行了最后一战。这次去,我就是想到落雁村去看看,希望能寻找到西夏祖先的一点儿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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