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凡听的入神,心里盘算着,找不找得到西夏人倒不重要,要是能有个案子破破,就带劲儿了,“好汉一个半”侦探社创办也有快一个月了,还没见一件案子的影儿呢。
古老的火车吱吱扭扭的爬上了曾经最早的中国人自己建造的铁路——京张铁路,通往塞外之路早已没了当年的艰险,却也绝非一路坦途。两侧山势逐渐升高,火车头卖力的拖动着这一车疲惫的旅人们在群山中穿行。廖凡始终有点兴奋,丝毫没有睡意,只可惜拓费只顾着看他的书,那段讲述后便再无他话,周围的人也都是睡眼惺忪,车厢里安静的出奇。
终于熬到了午夜时分,列车停靠在了有点老旧的月台旁,怀来县到了。两位“侦探”得换车了。些许的变化让廖凡又重新亢奋起来,背着行李在月台间飞奔。拓费却不慌忙,慢悠悠的走着,深深的呼吸着夜里清新凉爽的空气,那久违的山野的味道,让他感动不已。
在另一个月台上等了约摸半个小时,他们就踏上了去往蔚县的另一列更加老旧的支线列车。这次买的是卧铺,在最后一节车厢,因为实在是需要睡一会,明天的路程想也是漫长而颠簸的。可这廖凡不知哪来的精神劲儿,趁着刚开车车厢还没熄灯,便想再拉着拓费在过道上攀谈。
“拓费,说说你曾经的侦探故事吧?”廖凡一脸的真诚。
“其实我也是业余的不是。”拓费有点不好意思。“故事先不说,你可以先练练观察力,观察是掌握细节的最好方法。瞧,车厢里的这几位乘客就是你的练习题。”
廖凡顺着拓费的眼神看去,果然,车厢里,除了在前面门口的他们,就只有中间部分有三个人正往行李架上折腾他们的大行李。三人都着正装,像是公职人员或是公司职员。那个年纪大点的男人有点秃顶,戴副金丝眼镜,正吩咐另外一个小伙子把他的棕色皮箱压到行李架最底下。小伙子皮肤黝黑得发亮,身体结识的很,话不多,只顾忙上忙下的干活。而另一个年轻女士则瘦的像秸秆,吹了个90年代初流行的大波浪发型,口红涂得活像刚吃了人,她也不帮忙,只和那位领导样子的秃顶男人调侃卖笑,几句话,就把那个秃顶男人恭维的前仰后合。车厢尾部又有两个人,也在过道喝茶聊天,看样子像是农民工兄弟,年轻点的小胡子似在谈论见闻,吐沫星子四散,年老些的却只憨笑不语。他们的行李是两个大塑料编织袋,没放在行李架上,只斜倚在过道上,相隔太远,无从细看。
廖凡把他的观察说给拓费听,拓费笑而不语。廖凡有点急,询问到:“怎么样嘛,大侦探?”拓费又笑着回应:“很不错了。我补充一点,那个秃顶男人的棕色箱子里,似乎有什么贵重的东西,光在月台上,他就不止一次的拉紧他的箱子,还打开检查过两次。”
“我看那个秃头男人不靠谱,能被那吃人的‘大波浪’迷住,白瞎了他的近视眼。”廖凡从旁打趣。
正说到这里,卧铺车厢的灯熄灭了,列车员喊了一声:“熄灯了!列车明早5点半到蔚县!”便又回到车厢前门边他自己的那一方天地去了。
两人“遵命”的趟到了床上,开始还能听见有低低的谈话声,猜是廖凡还在与拓费讨论着他的观察法,再过一会,便无声无息,进入梦乡了。这梦里,该有许多对明日的无限期望,或对今日的辗转回想。
火车悠悠荡荡了一夜,车速想是没超过30公里,像是无家可归的孤魂野鬼,拖着他那长长的尾巴,缓缓爬行在寂静肃然的山野中。
列车上,钻石不翼而飞
两人同时被一阵高声的谈话吵醒,看看天际,已经有了朦胧的白亮,窗外也出现了更多的高高矮矮的民房。廖凡探出头到过道,只见那三个着正装男女正和列车员高声吵着什么。他赶忙跳下床铺,又掀了拓费的被子,用一种莫名激动的语气朝拓费喊道:“快起来,大侦探,好像出什么事儿了!”拓费对他的举动和表情有点不满,没好气的说:“你就是唯恐天下不乱。”
他们俩顺着过道,来到车厢中部,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与此同时,车尾的另外两人也齐齐的凑了过来。只听那个秃顶的领导不住的摇头抱怨:“我说坐火车不安全,你们俩偏不信,要坐这又慢又破的火车,这要是让单位派车来接我们,就不会出这档子事。现在东西在车上丢了,你们列车得负责!”说罢,怒向可怜的列车员。“大波浪”在旁边帮腔:“就是,我也是不愿坐这个火车的,可坐小汽车又怕晕。现在你看怎么办,无论如何,你们得负责到底!”话语间仿佛要把那列车员用她那血盆大嘴活吃一遍。列车员也没了主意,吞吞吐吐的说道:“你们,你们丢了东西我们怎么负责。我昨晚一夜没睡,没见有人进出,要丢,也出不去这个车厢。”
正在这时,车上的乘警长也到了这里,详细的问询了情况。原来,这三个人是蔚县珠宝公司的职工,这次去北京,带了些散碎的钻石回来准备布置过几天的珠宝节。钻石放在了棕色的密码箱里面,今早秃头的领导醒来再次检查的时候,却发现不翼而飞了。乘警长又听了列车员的汇报,说从怀来县发车开始的一夜,无人进出这个车厢,他便请求我们车厢内所有的旅客,把自己的行李物品打开,配合调查。并招来一位女列车员,协助搜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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