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警察有关系吗?先生。”
“我吗?没有关系。我是《每日电讯报》的记者,我来探望布尔纳比少校,他获得我们的自由足球赛奖——五千镑。”
依万斯大叫道:“你说什么?他妈的,这件事是事先安排好的?”
“难道你不认为是安排好的?”
“哎,万恶的世界,先生。”依万斯有点糊涂了,他不觉得这么惊叫不甚得体。“我曾听说过不少有关搞阴谋诡计的事,已故上尉就经常说,横财不到好人家。这就是他一再使用我家地址的原因。”他还幼稚地讲述了上尉获得三本新小说奖的经过。
安德比鼓励他谈话,从依万斯的谈话中他获得一个好情报。对于忠实的仆人老水手处事的沉着,依万斯夫人的不安,他有点不大明白,而只能把这归纳于她那个阶层的多疑而无知。
“你找到……”依万斯说,“人们说报纸对追捕罪犯帮助很大。”
依万斯夫人说:“这是一次夜盗!就这么回事。”
“当然是夜盗。”依万斯说,“在埃克参顿是没有人要谋害上尉的。”
安德比站起来说:“就这样吧,我要走了。只要可能,我还要来聊聊,只要上尉在《每日电讯报》的一次竞赛中获得过三本新小说奖,《每日电讯报》就把追捕凶手也当作自己的事情。”
“这话说得再公允不过了,先生,对,再公平不过了”向他们祝好后,查尔斯·安德比就离去了。
阿加莎·克里斯蒂 著
第九章 罗伯特一家
乘火车从埃克参顿到艾息特大约要半个小时。十一点五十五分,侦探拿尔拉柯特正在按罗伯特家的门铃。
罗伯特的家颇为破败,看来极需粉刷一番了。花园杂草丛生,大门斜挂着统链。
侦探拿尔拉柯特自言自语:“这家破一落了。”
上尉为人正直,经过多次查询表明他被仇人害死的可能性不大。相反,现在弄明白有四个人能从老人的死亡中获得一笔可观的款子。
这四人的每一个行动都要进行调查。旅馆的登记簿是一条线索,但皮尔逊毕竟可能是同名同姓。拿尔拉柯特不急于过早作结论,在进行采访的准备阶段,尽可能不先入为主。
一位相当激遇的女人出来开门。
“你好。”拿尔拉柯特说,“我想见见加纳夫人,是关于她的兄弟,在埃克参顿名叫策列维里安上尉死亡的事。”
他故意不出示证件,凭经验他知道单是警官这一点就足以使她不安乃至说不出话。
侦探在女仆给他引路进客厅时,随便问道:“她兄弟死亡,她听说了吧?”
“听说了。接到克尔伍德律师的电报,她才知道。”
“哦!是这样。”侦探拿尔拉柯特说。
女仆领他进会客室——它也象这家房屋一样急需花些钱来修整了。尽管如此,它仍有可爱之处。为什么呢?连侦探也说不清。
“这对你的女主人一定是极大的震惊了。”
他注意到女仆似乎无动于衷。
“她并不常看到他。”这是她的答话。
侦探拿尔拉柯特说:“把门掩上,到这里来。”
他急于试一试这突然袭击的效果。他问:
“电报有没有说这是行凶谋杀?”
“谋杀?”这女孩睁大两眼,流露出恐惧与愉快交织的神情,“他被人谋杀吗?”
“是啊!”侦探拿尔拉柯特说,“我不知道你是第一次听说。克尔伍德先生不打算让你的女主人突然知道,但你要明白。亲爱的,顺便问一下,你叫什么名字?”
“先生,我叫毕策莉斯。”
“啊,毕策莉斯,今晚就见报了。”
“哎呀,我从未听说。”毕策莉斯说,“凶杀,真可怕,是吗?他们猛击他的头,还是枪杀,或是别的什么?”
侦探见她极想知道详情,即感满足了。顺带又问;“我相信,你的女主人昨天下午就想去埃克参顿,但天气又太恶劣了,对吧?”
“我从未听说她要去,先生。”毕策莉斯说,“我看你一定搞错了,夫人下午去买东西,然后去看电影。”
“她什么时候回到家了?”
“六点钟左右。”
“那就请加纳夫人出来吧,我对这个家庭一情况不了解,”他以随便的口气说,“加纳夫人是不是个寡妇?”
“啊,不是的,先生,她有丈夫。”
“他是干什么的?”
她自不转睛地说:“他什么都不做,他不能工作,他是个残废军人。”
““他是残废军人?呀,对不起,我没听说。”
“他不能走路,整日躺在床上,家里总要有个护土……。
“这一定是非常苦恼的了。”侦探安慰道,“现在请你去告诉加纳夫人,说我是从埃克参顿克尔伍德先生那里来的。”
毕策莉斯退出去。几分钟后门开了,一位高大而成严的妇人进来。她脸型奇特,两肩宽阔,两望已微微灰白的头发一直向后梳。她用疑惑的眼光直望着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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