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埃克参领克尔伍德先生那里来?”
“不完全是,加纳夫人。那是我对你的女仆这么说的。策对维里安上尉昨天下午被谋害了,我是负责处理这案件的特派侦或拿尔拉柯特。”
不管加纳夫人在别的方面是什么样的人,而她无疑是个有胆识的妇人。她眯缝着两眼,深深地吸口气,然后指着一张椅子请侦探就座,她自己坐下后就开腔了:
“谋杀!多么惊人!到底谁要谋杀他呢?”
“这就是我迫切要找到的人,加纳夫人。”
“当然啰,但愿在某方面我能帮助你。但我怕做不到,我与我的兄弟已有十年很少见面了,他的朋友,也就是说他和他们的任何联系我一无所知。”
“请原谅,加纳夫人,你和你兄弟是否吵过架?”
“没有吵架,我想,用‘疏远’一词会更恰当地形容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不想在这里多谈家庭的事,只一件,即我的兄弟对我的婚事很不满。我认为,但凡兄弟都极少同意他们的姐妹的择偶,而通常他们都比我的兄弟做得更隐蔽罢了。也许你已经知道了,我的兄弟从一位姑母那得了一笔财产,而我们两姐妹都嫁给了穷人。当我的丈夫在战后因患弹震症成了伤残人员而退伍时,只需得到一点经济上的援助就足已为我解除了极大的痛苦了——使我丈夫能够接受昂贵的疗程,没有这笔钱,他就要被医院拒之门外,我向我的兄弟告贷,他拒绝了。
当然他完全有权利这样做,但从那以后,我们极少相见,几乎没了来往。”一这是一段简明扼要的说明。
不知为什么,侦探觉得加纳夫人有一种迷惑力,他还是不完全了解她。她似乎假装镇定,似乎矫揉造作。他同时还发现,她虽然有所惊讶,但她总不问他兄弟死亡的详情,这点引起他极大的注意。
“我不知道你要不要我详细告诉你,发生在埃克参领的事情。”
她皱皱眉头,说:“一定要我听吗?但愿我兄弟无痛苦地死就行了。”
“完全没痛苦,我可以这么说。”
“那就不必讲那使人震痛的事了。”
“造作!”侦探这么想,“明显她造作!”
就好象她看透了他的心思一样,她使用了他自言自语时所使用的词:“侦探,。我猜想你认为我是造作,不过,我曾听过不少恐怖的事。我丈夫曾对我说过他受人陷害的一件事……”她发抖起来,“我想,要是你多了解些我的情况的话,你会理解我的。”
“噢!一点不错,一点不错。加纳夫人,我到这里来的真正目的是想从你这里知道些家庭的状况。”
“是这样吗?”-“是的。你兄弟活着的亲人,除了你以外,还有几个?”
“属近亲的只有皮尔逊一家和我妹妹玛丽的几个孩子。”
“他们叫什么名字?”
“吉姆,舒尔维娅和白里安。”
“吉姆是什么人?——“他是最大的,在保险营业所工作。”
“多大年纪了?”
“二十八岁。”
“结婚了吗?”
“没有,只是订婚。我没见过那个女孩,但我相信是很漂亮的。”
“地址呢?”
“西南三区,克伦威尔街二十一号。”
侦探把它记下了。
“说吧,加纳夫人。”
“还有舒尔维姬,她嫁给绘马丁·德令——
你可能读过他的著作,他算有中等成就的作家。”
“请说说他们的地址。”
“威不顿,沙梨路,努克(凹角)。”
“还有呢?”
“最小的叫白里安,而他住在澳大利亚,我不知道他的地址,但他哥哥或姐姐会知道的。”
“谢谢,加纳夫人。冒昧地问一句,昨天下午你是怎样消磨的?”
她怔了一怔。
“让我想想,我买了些东西……啊……然后去看电影,六点钟左右回家,在床上一直躺到吃晚饭,因为那场电影使我相当头痛。”
“谢谢,加纳夫人。”
“还有别的事吗?”
“没有了,我没别的要问了。我要去找你的侄儿侄女。你和皮尔逊家的三个年轻人都是策对维里安上尉的财产继承人,不知道克尔伍德先生是否告诉了你。”
她的窘态使脸部慢慢通红起来。
她不动声色地说:“那太好了,这钱是那么来之不易——太难到手了——他总是把钱存起来,对我们很吝啬,我们只能期待而且。”
这时,一个男人抱怨的声音传到楼下,她猛然惊起。
“珍妮弗;珍妮弗,来呀!”
“来啦!”她说。
当她打开门,那个叫声又来了,而同叫得更大声,更专横。
“珍妮弗,你去哪儿?快来!”
侦探随她到门口,这时他只能看见她在楼上跑时的背影。
“我来啦,我的心肝!”她嚷道。
正下楼的一位医院的护士闪过一边,让她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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