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尉退伍……炮兵……A型……」
还真的让他找到了一个。
那是预备军官,服役四年,两年前,在中尉三级的时候退伍。
他是中部某私立大学企管系毕业,家住南投。身高符合鬼的长度,约是一百七十八公分,体重则是参考值,因为男鬼已经死了,无法判定如何。
「南投,不远。不如天亮的时候去看一下……」他的馀音未尽,就听到吴熊在狂吼。
深夜时候,吼叫声特别明显。再加上风的传递,无远弗届。
他立刻拨手机给吴熊,「怎麽了?干嘛鬼叫?」
「呵……呵……」电话那头是一阵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声音。
「赵中尉?」
「呵……呵……」只是鬼笑。
「你到底想要干嘛?」
「呵……呵……」
手机被丢落地上,赵中将听见它因为碎裂而响起的破声。
他拔腿奔回那边。
远远的,他与王司月看见那里灯火通明。
一盏盏灯光,从一楼照向顶楼。
他一看,只见吴熊站在案发地点垂直线正上方的屋缘,半只脚已经踏出来。
「姓赵的,你想怎麽样!」赵中将咆哮。
吴熊突然消失身影,然後,他趴在边缘,伸手挥著说他没事。
他艺高人胆大,也晓得自己绝对不会出事。
他找到可以攀手的地方,攀住屋缘,像在吊单杠那样,垂著,然後一摆,飞进三楼的走廊。
王司月拿著锁头的钥匙,飞快上楼。
「学长,还好吗?」
「没事。」看他的神情,没在怕。
赵中将在一楼发飙,「你们八个人在干嘛!怎麽会发生这种事!」
中将果然不是当假的,一骂人,声音、力道,连鬼都会吓死。
所有人立正,副师长也一样。
「讲啊!现在是要当哑巴就是了!」
「报告学长!」副师长的官职最高,当然由他开口,「开才我们发现鬼在外面,立刻穿上装备要去捉捕!吴熊第一个出去,就被捉走!」
「吴熊!」他一吼,连月亮都在震动。
吴熊快步跑来。他的体能与战技真的很好,在黑暗的楼梯之间,可以摸黑跑来。冲刺之後,完全不喘气。
「怎麽上去的!」赵中将咆哮。
「报告师长,他拉著我,直接跳到顶楼!」
「亏你的本质学能这麽好!怎麽那麽不小心!」
「报告师长,是我疏忽,对不起!」
「妈的,全部给我回去山训中心再练一年!」
「报告师长,他刚才在顶楼的时候告诉我,他认识我们其中的三个人!」
「三个!也未免太多!有没有说是谁!」
「报告!没有!」
「全部给我去写报告,查清楚自己与那个赵中尉之间的关系!」
赵中将相信他的部属的清白,只要求自清,不要求由外部人仕调查。
他们全部上车,快速返回参谋本部,并且回想自己过去在军旅生涯当中,有没有在那个时候遇见这位赵君明中尉?
大家来来去去,难保在某个时候,遇见了,发生过什麽事情。
例如吴熊曾经在训练单位担任过两个月的训练官,他心想,或许是在那时候遇到了赵中尉,并且对他做了过份的要求,让他印象深刻,所以死後前来寻仇。
这是军官的无奈。明明是为了任务,而得要摆出臭脸、严格训练,又不是他们本身就很凶狠。
其实他们早就遗忘下面的人,但是下面的深深记住他,更永远记仇含恨。真的很无奈,一切都是为了任务而已。
在第零师的办公室,大家写了一天的报告,什麽都没有发现。
赵中将自己也晓得,真的要记住,或是要想起来,难度真太高。他只好暂时不理会这项线索。
下一步是要到南投找找这位赵君明的家属,看看他是什麽样的人?退伍之後发生什麽事情?
深夜时分,王司月在她的寝室,坐在办公桌前,望著坐在对面的赵君明中尉。
她问,「到底为什麽?」
他用那眼珠泥黑、没有肉的脸,露出一抹微笑,「才刚开始。」
他爬上她床位正上方的天花板,转了头,望著她的枕头。
她不想要与死尸望著入睡,就趴在桌上睡著。
她要早点休息,明天早上,她还要与赵中将和吴熊一起去南投。
第零师03
三、疯与风
赵中将一行三人,穿著便服,搭著没有迷彩绿色的厢型车,由参谋本部的小小少尉开车,载他们前往南投、赵君明的家。
赵中将是个雅痞,穿得像是要打高尔夫球那般,充满绅士的味道。
吴熊穿短裤、T恤,球鞋,像个足球队教练。
王司月是一身黑的长裤套装,像是葬礼上的礼宾小姐,也像一般的OL,也像潮版的女巫。
那位少尉穿著军用运动服,没有换便服。
赵中尉留下的地址在南投市区,是透天厝。
他们一到,明显感觉得到这应该是乡里之间认定的鬼屋。
透天厝的门是开的,窗户是破的。门口贴了被撕碎的封条,是警察局所留下。墙上贴有告示,说这里是命案现场,请勿进入,不过那是两年前的告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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