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脱了上衣,把它当成口罩,绑在脸上。
他要开门,不过,门紧紧锁住,怎麽样也打不开。
他摸摸身上,没有护身符了,他没办法再用符法开门。
他握起剑指,要颂读驱鬼咒,不过手一提起来,就忘了内容。
他深是埋怨自己,读了四年的军校,很多东西忘得差不多。
他记得最熟的是赐福之咒,因为军校的生活很紧绷,这种福之咒比较好用。
他只专心当个军人,不再做驱鬼的事,就忘了鬼之咒该怎麽颂读。
为今之计,他只能破门而入。
他把上衣缠在手上,握紧拳头,把所有力量集中在拳面。一个正拳打向窗户,只见玻璃像水波,摆动著,不破。
他朝里面吼叫,「喂!去找我的行李!」
赵中将与王司月望著他,没有反应。
他心想是喊的不够大声,就加大音量,「我的行李!里面有符咒!」
赵中将与王司月还是看著他,没有动作。
他把耳朵贴上窗户,没有听见任何声音,他晓得,这又是鬼的某种什麽邪怪秘法。
他直觉赵中将与学姐听不到他的声音。
他观查地形,发现另一侧有个他塞在窗口。
他晓得那是破口。
不过,要直接拉开那个鬼吗?
他看见里面有一堆昆虫在飞,要是冒然破了灵异空间,这些虫就会在基地里面乱爬。
虽然这里距离停机棚很远,但是也难保昆虫不会飞过去,造成飞安状况。
他立刻跑回去餐厅,「阿兵哥,有没有杀虫剂!」
「报告长官,你需要那一种的?」
「有多少都全部拿过来!」
阿兵哥冲进伙房,抱来了一箱杀虫剂。
他接过手,冲回去尸楼。
沿途,有些长官看到他衣衫不整在跑,想要上前捉下来教训,但是看见他朝向案发地点过去,长官们立刻转身,假装没看见。
尼峰到中山室另一侧,不慌不乱地选了几瓶容量特别多的。
他拍拍没有头的,「这位先生,可以借一步说话吗?」
鬼尸一离开,他立刻把两瓶杀虫剂伸进去,狂按。
「我好想要吃你……」鬼尸攀著他的身体,像是要活人生吃。
他只是踢著、踹著,要把手中的杀虫剂喷完。
杀虫剂的声音弱了,他抽身离开,然後站在破口前面。
鬼尸往後退一步,冲向他。他一个闪身,让鬼尸塞进破口。
军校把他教得真好,手脚超俐落。
他靠在窗边心想,这三个是谁?是阿风当初杀死的那三个二兵、一兵、上士吗?
不过,明明师长已经亲手把他们的骨灰处决掉了,照理来说,不可能。
他望著塞在破口的,也瞥向在里面爬行的,他自言自语,「难不成,真的是宪兵?」
他探头看一下,里面的蟑螂已经失去活力,全部软软地趴在地上。他又把破口的鬼尸捉开,踹了他,然後打开窗户。
赵中将与王司月看见开了,快速翻身出来。
他们脱掉防毒面具,大口地呼吸。
尼峰拿起赵中将的,戴上,爬进窗户,从他的行李的袋子拿出一串护身符。
他拆了两个,像在贴标签那样,贴在两个鬼的身上。
他们哀号一声,化成烟,消失。
尼峰调侃著,「超级大学长与学姐,明明就有破口,你们怎麽逃不掉?」
「妈的,臭小子,现在是在嘲笑本将军就是了!」他推了他一把。
「开个玩笑,轻松一下。你不是说不要太紧张的吗?」
王司月狐疑地问,「你有遇过吗?」
「这不是杀,这真的是挑衅。」他一派轻松地说,「你有看过那个黑道把人锁在狗笼,又让另一个人拿著钥匙来打开的道理?」
「你是拿钥匙的人?」她不解这是什麽道理?
「你们是被塞在瓶子里面的蚱蜢,不可能用自己的力量开得了瓶口的木塞。」
赵中将气得咆哮,「我就说我知道了,你是要讲几次!死菜鸟!去给我罚站!」
「快一点去把身体洗一洗,换件衣服,然後……」他狐疑著,「我们应该还要去找另外三个宪兵的尸体。」
*
後续的收拾真麻烦,实在不适合叫阿兵哥来做。他们一看到满地的呕吐物,又有一堆昏迷当中的蛆、苍蝇、蟑螂,会让他们留下太恐怖的印象。
不只环境清理麻烦,行李也是。被浓浓的杀虫剂沾染,全部的衣服都不能穿。
赵中将就让基地联队长的侍从士把他与王司月的衣服送洗。他们借了运动服,沐浴之後,暂时穿一下。
尼峰拿了加长的水管,从厕所接了水,在冲洗中山室的地面。
不管这些昆虫是鬼变出来的,或是从他们身上爬出来的,非常神奇的,他们都是活的,不是虚幻的,真不晓得这是什麽道理?
他把昆虫冲进水沟,提著伙食兵特制的早餐到联队长的寝室。
赵中将问他,「你说有宪兵死掉?」
他拿出早餐吃著,「不然刚刚那些是那里来的?阿风的动作没有这麽笨拙。」
「我想也是。」
尼峰人小鬼大地说,「那你还不快一点去调查一下那些宪兵死了?」
「附近有鬼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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