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中将微笑著问侍从士,「怎麽那麽早就替我们买早餐?份量还这麽多?」
「报告……那个……」他看他们在吃,他很心惊胆跳。
「声音怎麽在发抖?你每天跟将军混在一起,看到我,应该不会觉得害怕吧?」
「不是……」他吞咽口水,压压惊,「报告,联队长要我来问将军,昨天晚上在唱军歌,又哭了的,是谁?」
「你去告诉联队长,谁在这里出事,就是谁在唱。」他说得一派轻松。
「将军……」侍从士腿软了,「将军说的……是真的吗……」
「不信的话,晚上你叫联队长一起来看。」他微笑语道,「白天也可以,因为昨天早上,我们就是被搞的。」
「白天也有!」侍从士尖叫吼著。
「你再多待几分钟,他们应该马上……」他冷冷笑著,「侍从士,不要回头。真的,不要回头。」
侍从士软摊在地。
他一跪下,眼尾馀光瞄到三双宪兵鞋,而那闪亮得可以当镜面的鞋面,印出了倒影,是没有头的。
「我咧……干XXXX、XXXXXX、XXXXX……」他狂飙脏话,头也不回地冲出去。
王司月与尼峰背对他们,不要让他们的鬼脸打扰他们享用美食的乐趣。赵中将并没有移开眼神,他望著他们,把他们当成配菜,依旧泰然吃早餐。
「赵君明……」阿风来了,「我爸也是赵君明……」
「干我屁事。」赵中将冷冷地说。
阿风放倒第一位宪兵,跪在他身边,拿著锯子,锯鬼。
他把手、脚、身体锯开,像在卖猪肉那样,摆著一条一条发黑腐烂的肢体。
「我爸……赵君明……始乱终弃……无情……」阿风又哭又笑,用尖锐的声音,伴随锯鬼的声音,哀泣哭诉。
「喂,你该不会是要说,那个赵君明就是我吧?」赵中将很不耐烦,「该不会是因为你妈太爱我,就让你跟我叫同样的名字?」
「是……妈说过……要我爱你……」
「所以这就是你服役的原因罗?要找到我?要获得我对你的父爱?」
「父亲……要爱我,因为欠我……」他越说越伤心,锯尸的力道也越大。
「不要半路认父亲,就说我不知道你是谁。」
这时候,联队长骑著小摺过来,他想要亲眼看一下侍从士跟他报告的是真?是假?
他看到的画面,让他当场反胃乾吐。
无头的宪兵两个,五马分尸的一个,正在锯尸的皮包骨,这已经够恶心的,再加上三个视若无睹在吃早餐的人,这种「融洽」,让他不由自主反胃。
阿风听见了,他拿著锯子,冲到中山室的窗边,贴在窗上,挥舞著锯子狂啸。
联队长狂踩小摺,飞也似地逃离开。
他原本以为参谋本部派人来处理这件事情,只是像军检署那样子调查事情的发生经过,并且勘查案发地点而已,想不到,竟然是那麽深入的调查,真是令他大开眼界到只能沿路乾呕。
王司月与尼峰吃完之後,都用手捂住眼睛,不要看到这群鬼,不要让这恶心的画面破坏吃到美食之後的情调。
他们两个也同时想通了一件事情,就是为什麽有那麽多奇能异士来服役,却没有留在第零师。而且从人事资料库可以晓得,真的没有人愿意在这里待很久。
除了赵中将之外,平均来说,只会待十年,然後就跑了。
办公室大、房间大、吃得好、设备好、又自由、薪水是高级白领阶级的水准,第零师根本是梦幻职业,可是留不住人。
从昨天到今天,他们心想,得要一直干这种事情,一直跟这些有的没有的鬼混在一起,真的很烦。
虽然说尼峰在民间也有做这种事,不过,他可以向很多人求援,还可以转包再发包,交给别人去做,在军中却不行,得要事必躬亲。
每天跟这群冤鬼待在一起,看他们的鬼脸,听他们的声音,真的很难待得太久。
这是很长、很烦的折磨。
王司月与尼峰站在门口,背对所有一切,希望可以品味多一点的美妙早餐馀香,不要一下子就烟消云散。
「喂!你够了没有!」赵中将斥责阿风。
「我爸……」
「就说我跟你没关系,你是在哭夭什麽!滚啦!」
「给我记住……时间到了,会吃死你……」他用孩子哀号的哭声,消失在白昼的风烟之间。
*
耳根子终於可以清净一下。
王司月与尼峰交头接耳了之後,决定由王司月出面去问。
她开门见山,毫不留情,「阿风真的不是你的儿子吗?」
「我搞过的女人,我会忘记吗!」他有了脾气,不再像从前那般,总是心平气和。看来他也被惹烦了。
「你确定自己真的没有跟那个胡凯丽在二十八年前怎麽样?然後生下儿子?」她的脾气也不好,也烦了。鬼事就算了,怎麽连人事也要管?
「你也知道是二十八年前!我是怎麽……」
「忘了吗!」她硬生生打断。
「你知不知道二十八年前是什麽时代!都还没有解严,最好是我可以搞婚外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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