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叔还是叫阿禾吧,玉锦……我也觉着怪怪的。”
“阿禾,年叔不愿你心中只有仇恨,人若是便仇恨蒙了眼睛,这一生都是受苦,”年昭语重心长地道,“你爹也不愿你受苦,不是吗?”
“我知晓了。”
“嗯,”年昭点头,又抽了一本书递到阿禾手中,“这是护国宝寺的无争大师给我抄的佛经,你拿去看看,稳稳心神。”
“年叔,你怎么看这个呢?”
“你拿去看便是。”
阿禾点点头,便想转身回房,“等等,”年昭走到她面前,“你爹在家里,这么多年你也没给他磕头跪拜过,在这里你便朝江州城的方向给他磕个头,也好让他知晓你无恙。”
阿禾想哭,忍着泪意,照着做了。
“好好休息,莫想太多。风扬可恶,可他只是一把刀,拿刀子的侩子手才是真正的凶手,阿禾,年叔不愿你盲目仇恨。”
“我知晓的,就算不是为了报仇,庞府和陈太后也是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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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庞大公子来了。”萱姿喜笑颜开地撩过珠帘,走了进来。
陈太后正在对镜梳妆,“人呢?”不仔细看,绝不会发现,她拿眉笔的手有些颤抖。
“正巧撞见陛下出来走动,陛下请公子畅聊呢!”
“什么!”
“娘……娘娘,您这是怎么了,您又不是不知道陛下多希望有个兄弟,好不容易来了一个年龄相仿的表兄,不知有多高兴。”
“在哪儿聊呢?”
“御花园的观鱼亭里呢!”
陈太后顾不得抹胭脂,急急穿好外衫,便带着萱姿一同赶去了御花园。
彼时,皇帝正与庞统在对弈,他执黑子,庞统执白子,二人边下边聊,看上去很是欢喜。
伍德福站在皇帝旁边,垂着脑袋,听着二人的谈话。
“这么说,大表哥是少年多疾,才被送到外头休养了?”
“是啊。”
“那如今身子可养好了?”
“好了差不多了。”
“难怪朕都不知道还有个大表兄呢,一直以为只有缪表兄,”说完便想起了庞缪,“缪表兄儿时最为贪吃,老跟朕抢食,朕比他小,总抢不过他,现在想来倒是十分有趣,缪表兄也会跟大表兄如此吗?”
“抢食?”庞统愣了一下,摇头道,“自然是没有的。”
“对了,缪表兄如今可好,应当娶妻了吧。”毕竟比他还要大上几岁。
“他……他……”庞统结结巴巴地叹了口气,说道,“缪弟他,病逝了。”
“啊?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是前段日子。”
“怎么没人同朕说,是什么病?怎么不跟宫里说声,也好请个太医看看。”
“是……是……难以启齿的病。”
“什么?”
“是花柳病。”
“花柳病是何病?”看庞统说不出话,他便问向伍德福,“你可知道?”
“陛下,您莫问了,老奴怕污了圣听。”
“这是何意?”
“这病是脏病。”说罢,伍德福就凑近皇帝的耳朵仔细解释了起来。
“什么!居然……缪表哥怎么会染上这种疾病?”
第63章 第 63 章
今日是郑之行的大军凯旋而归的日子,百姓们天不亮便在道路两旁簇拥等待了,期待的目光看着城门口,希望能早日得见他们的大英雄。
据说,郑之行此战还带回了戎人的大王子,是生擒啊!是生擒!百姓们听到这个消息都是欢欣鼓舞的。
“大军已经过了莲花镇,立马就能进京了!”一个小伙子从城外跑来对着道路两旁满面喜悦地大声嚷道。
“真好啊!”
“是啊。”人群中不时传来称赞声,翘首以盼,从未如此心急过。
阿禾五人也在人群之中。
洛明跟在江天左右,寸步不离,一路上都没理会苏玥笙,惹得苏玥笙有些气闷,恶狠狠地瞪了江天好几眼。
江天受不住了,自从出门,他便一直受白眼,他是招谁惹谁了?又不是他让洛明跟着自己的,越想越不对,江天便转头对苏玥笙道:“你别再这么看我了,你的人我哪敢使唤。”
“谅你也不敢!”苏玥笙哼了一声,便不再看江天了,转而粘着阿禾,满目好奇的模样,“也不知道郑之行长什么样子。”
“大将军,自然是硬汉了!”阿禾说道。
“那跟洛明比起来,怎么样呢?”苏玥笙在阿禾耳边嘀咕道。
阿禾打趣道:“不管他长什么样,还不是比不上洛明。”
苏玥笙内心就是这么想的,颇有其事地点点头,“那是,这世间能比过洛明的只有两人。”
这么一听,阿禾有了兴趣,“哪两个?”
“一嘛,是我爹。”
“那二呢?”
“自然是我和洛明的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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