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夜皇上和太后不欢而散,二人便没见过面,没说过话,宛若陌路。一时间宫里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出。
陈太后回了寝宫,做了一夜的噩梦,她见过的每个人都狰狞着面目要取她的性命。
她被吓醒了,想着梦中的皇帝、郑妃、郑老将军,还有很多很多人。她定了定神,下床喝了杯茶,便坐在了黑暗里。
她一定要是天下最尊贵的女人,为此她付出了多少,为的就是不看别人的眼色过日子,凭什么她一个孤女就要低人一等,凭什么她不得嫁与表哥,凭什么她要接受那些人的嬉笑冷落!
眼神恐怖,笑容渐深,既然你不愿做这天下之主,那就罢了,任何人都不可阻挡她。
暗夜里只能听到陈太后恐怖的大笑之声,外头守夜的婢女裹紧了被子,自从她听到太后醒来之声,她便醒了。听闻前夜的姐姐说,无论太后宫中出什么事情,她都不得打扰,否则性命堪忧,她才不敢出声。
夜里,庞府
“你瞧瞧你干的好事,让我替你背锅,你听听外头是怎么议论我的?他们都说我是叛国贼!”
庞老爷气急败坏地在书房里走来走去,指着在旁候着的微屈身的小人模样,贼眉鼠脸的人,大声呵道。
如今他觉得府上的下人看他的眼神都有些不对劲,一出门又是一群人对着他窃窃私语,这段时间他连门都出不去,送的粮食比谁都多,偏生那何府得了称赞,着实可恨!
“全怪我也说不过去啊,”那人看着庞老爷踱步,心想道,朝廷给的钱还不是你占大头,又如何能怪得了他,随后他又问道,“你不是说不会打起来?”
“太后是这么告知我的,我哪知道如今会这样。”说起这个,庞老爷也是想不明白,他前些日子已经写了书信送去了宫中,可到如今都没有回音,宛若石沉大海,不知太后在宫中是否出了事故,真是多事之秋。
“爹,你好端端地关着门做什么,”庞缪满身酒气一脚踢开了书房的门,醉醺醺地摇晃至他爹面前,“我没钱了,您给我三千两呗!”
庞老爷本就心情郁闷,偏生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又来闹他,这些年为着他一人,他做了多少事情,花了多少银两,如今府上多事,这儿子不帮他分担,竟还让他给他银子,“孽子!”他气极了,内心的愤怒久久难安,恶狠狠地上庞缪胸口,面容狰狞,吓得那贼眉鼠目之人后退了一步。
庞缪这人本就无力,纵情酒色不是一夕之事,被庞老爷这一踹,便倒在地上昏睡过去,见他如此,庞老爷才唤下人进来,让他们将庞缪送回房去。
大夫也不必请,让他这段时间在家中好好呆着,哪都不许去!待下人将庞缪带回去后,庞老爷才对着那人道,“何府的人已经出城了?”
“是,已有两日,是去京都的方向。”
庞老爷当然知晓,若不是他们呆在何府,他事情又多,让他没机会下手,他怎么会给他们有出城门的机会。
庞老爷深出了口气,对着那人招了招手,那人过来了,他便在他耳边短语了几句,“此事一定要办妥。”
那人应了一句,才俯身下去。
而后,庞老爷一转书架上的花瓶,房内靠窗一侧的地板便开了道门,内里走出一个身穿苍紫色玉锦长袍的男子,书生模样,体型消瘦,他垂着头走到庞老爷的身侧,庞老爷关怀地问道,“辛苦你了,可还好?”
男子不虞,有些失落地问道:“到底何时我才能堂堂正正地在太阳下,自从那次回来,便一直没日没夜地待回到地底下,我受够了。”
“马上,马上就好了。”
“你总是这么说,从小到大都把我关在下面,凭什么你那个儿子就可以花天酒地、胡作非为,你可以为他收拾烂摊子,而我,我只能待在下头,不见天日,我难道不是你的孩子吗?”男子说着便恼怒起来,“我受够了,受够了!”
庞老爷居然没有生气,摸着前面男子的头,说道:“再坚持一下便好了,等他死了,你就可以来了。”
男子听着庞老爷笃定的回答,沉默地点头,而后回答道:“爹,那我便再信你一次,别让我等太久。”
庞老爷轻笑,语气温柔,回答道:“当然,我这家业全是你的,爹都是给你留的。”
男子这才高兴起来,抬起头,露出了全貌,居然是当日假扮周昱敬的庄裘!
第56章 第 56 章
“年叔,我屁股都坐痛了,究竟什么时候能到啊!”阿禾已经坐了两日的马车了,车厢里特别不舒服,明明沿路有客栈、有茶馆,为什么不能休息,一定要这么赶。
虽然她也急着去京都,可再这样下去,她整个人都要散架了。
阿禾坐着也不安分,总觉得屁股好疼,赶车的是何福特地找的,小伙子孔武有力,练过几年武功,在路上也好有个照应,可太快了,又不是骑马!
“是啊,年叔,”别说阿禾一个女子受不了,就是江天一个男人也有些坐不住了,马车虽大也躺不下四个人,这两日都是坐着睡去的,“就是赶车的小哥也受不住啊,都没日没夜赶了两日了。”
年昭听了他们的抱怨,放下了手中的书信,看了看面前的三个小辈,后掀开布幔,问道:“前方可有茶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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