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增……是增子同学吗?牡丹增子。”
“对、对,小增现在也是这里的学生,侬应该看过她的名字呗!侬的工作就是看学生的名字嘛!总之这三个人再加上另一个,四个高中女生站在“水缥酒馆”的柜台前喝酒,而且还是在大白天,真格的不知道该怎么说她们。后来咱钉塔子时,问她到底在想啥,竟然回咱说:‘到了晚上一堆中年人,就喝不成啦!’”
“请问‘钉’是什么意思啊?”
“哦,在这里是“责骂”的意思。”
“所以你还是骂了令嫒啦?”
“骂翻了咧!塔子是乖乖地听咱骂,到底有没有反省就不知道啦!不过之后到高中毕业为止都没有再惹出任何问题就是了。”
“还有一个人是谁?也是朋友?”
“是班长,不过塔子和其他三个人不同班。听说季里和那个女孩子忒要好,那女孩子很乖巧,导师听到她被辅导还吓了一跳,问是不是弄错了咧!唉,咱家的塔子就算了,其实季里和小增都是乖女孩;这么乖的女孩子们,到了暑假也会想解放一下啊!正好季里家是卖酒的,她“好奇,才忍不住喝了啤酒。”
“她们喝的是啤酒啊?”
“还有冷酒,至少塔子有喝。她们还开了青花鱼罐头和油渍沙丁鱼罐头下酒,又不是老头子!”
“很豪迈啊!”和季里子及增子高一时同班且是班长,那就是——海晴忍不住确认。“那个班长是不是姓紫苑?紫苑瑞枝——”
“不清楚耶,是这个名字吗?都是四年前的事了,咱早忘啦!其他两个是邻居,名字早就知道了,只有那个班长是咱当时才认识的。”
“她们喝得很醉吗?”
“不,倒也没有,反而是吃得比较多。咱看她们是好奇才喝的,其实根本不懂得滋味。不过她们竟然从下午一点待到傍晚六点,真格的有够笨。而且塔子和那个班长还穿着制服,到底在想啥啊?”
“制服?安艺高中的制服吗?”
“对啊!”
“这样的话,店家也有责任吧!明知是高中生还卖酒给她们。”
“那时候顾店的季里的祖父,也是那种“开明”的人;季里一问‘爷爷,可不可以喝点酒看看啊’?他就满嘴答应,兴冲冲地替她们备酒,还是免费的!真格的不敢相信。”
“真的很开明耶!”
“那个爷爷已经过世了。季里的爸爸是上班族,没打算继承那家店;所以趁机把店卖掉,全家搬到方便他通勤的高知去。唉,就是这么回事。现在想起来是忒好笑,不过当时咱真格的大受打击;可是生气的却只有咱一个人,身边的人都开明得莫名其妙。咱老婆还说‘为了一点小事干嘛气成这样?比起汝个的小钢珠,罪还轻得多了’。根本是两回事好呗,猪头。”
“哦?木贼先生喜欢打小钢珠啊?”
“现在已经不打了,不过有一阵子迷的咧!有次甚至没把薪水拿回家,全拿去打个精光。那一次咱老婆可发飙啦,拿竹刀赶咱出去,还叫咱别回来了。那时候咱真格地感觉到杀气,后来学乖了,就不再玩那种蠢玩意儿了。”
“竹刀?这么说来,你太太有练剑道啊?”
“从前练的,而且还是五段。”
“太太是剑道五段还把全部薪水拿去打小钢珠?真是不要命了,未免太不知死活了吧!”
“但那和塔子喝酒没关系啊!唉,或许她是想说咱做人老爸的那么放荡,女儿才会学坏呗!话说回来,咱一个人那么生气,像傻瓜一样。校方也包庇她们,没做任何处分。”
“还真是宽大啊!”
“大概是因为她们平时很乖呗!不过真正的原因,应该是辅导老师体谅她们还得配合警方做笔录。”
“高中生喝酒得做笔录?太夸张了吧!”
“不不不,是另外一回事。塔子她们喝酒的那天,酒馆对面的药局遭了小偷。”
“小偷?”
““壮丹药局”保险箱里的钱被偷了。是下午三点多时的事,光天化日之下犯的案。”
“那个保险箱里放了多少钱啊?”
“多少钱啊?虽说是保险箱,其实也只放了店东牡丹奶奶的私房钱而已,好像是十来万呗!话说回来,那案子倒也很奇特,挺不可思议的。”
“哦?怎么个不可思议法?”
“咱从头说明呗!那个药局是牡丹奶奶开来打发时间的;其实不只“牡丹药局”,“水缥酒馆”也一样,生意都不怎么好。那条街在咱小时候算大的,还满热闹;但现在不一样,银行和邮局全搬走了,又盖了忒大型连锁超市,市中心已经转移到国道沿线。牡丹奶奶人是还活着,不过药局开不下去了,所以那间店现在也没啦!其实四年前就已经门可罗雀了,所以放暑假后,奶奶下午都把店交给孙子喜一顾,自己出去散步。”
“喜一是——”
“小增的弟弟,当时还是国小五、六年级。那孩子忒聪明,现在念高知的私立高中,不晓得是土佐塾还是学艺;成绩忒好,上东大不是梦想,和他读安专的姊姊差多啦!这种孩子果然从小学时就与众不同。那年刚放暑假时咱感冒,到“牡丹药局”去买药,看到喜一独自在顾店;他不光是坐着而已,已经开始写暑假作业了。咱就说啦,才刚开始放假,不必那么急。结果他回说,不快点写完暑假作业,没办法准备入学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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