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练?”将堆积成山的炸肉打散并迅速往口中放的海晴停下了手。“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
“听说是家叫做“赤练海产”的公司小开。他们还经营小型料理连锁店,或许你去过吧!”
“是吗?”虽然觉得不是这个缘故,但海晴又想不出其他可能性,便死了心,继续进食。
“赤练家的宅邸位于离高知殿堂不远的一等地,从宅邸可以清楚地看见大楼。”
“那个小开为啥自个儿住在高知殿堂?”
“问得好!因为那个姓赤练的男人对弥生纠缠不休。”
“啊……所以才独自搬到高知殿堂去?好像变态。”
“其实他和变态也差不多了。弥生当时是骑脚踏车到学艺高中上学,而她的上学路线正好会经过赤练家前,从诚一的房间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所以他就看上弥生了?”
“有一天他突然跑到大厦里来,向朱鸶的继父求亲:‘我和令嫒一定能建立幸福的家庭,我愿意等到弥生小姐高中毕业。’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查到名字的。”
“她爸爸一定觉得晴天霹雳吧!”
“岂止她爸爸,连弥生本人都是晴天霹雳;一个连面都没见过、话都没讲过的人突然跑到家里来做结婚宣言。”
“那个人的脑袋是不是有点问题啊?”
“诚一的年纪在三十岁左右,大学毕业后似乎曾外出工作,但人际关系不良,还没做满一年就辞职了,之后在家里无所事事。听说他好像有点忧郁倾向,外表微胖又戴着眼镜,看来就是一副内向、有点危险的感觉。”
“搞啥啊,青磁,光听这特征,简直像在说汝个嘛!”
“少胡说了,咱正常得很!”
“被那种男人看上,弥生也忒倒霉。那她爸爸怎么处理这个急巴巴的求亲?”
“她爸爸当然郑重拒绝了。结果诚一发起火来,大吼大叫:‘侬不答应,以后就管好侬的女儿,别让她来勾引咱!’然后就回去了。”
“勾引?弥生和那个男人连话都没说过呗?”
“只是骑着脚踏车经过他家门前而已。发生这种事,朱鹭家的人都很害怕;弥生上学时也特地绕远路,不再经过赤练家前。可是事情并未就此结束,诚一不知几时之间一个人搬到高知殿堂来,而且大概是特意安排的吧,还住到朱鹭家对面。”
“对面?”
“高知殿堂一层有四户,每一角都有一户人家。”
“那种人一夕之间成了邻居啊?活像惊悚片。”
“就是啊!光这样就已经有种被监视的感觉,忒不舒服了;而在走廊上碰头的时候,那人还常常说些只有朱鹭家的人才知道的事情。所以他们怀疑是不是被窃听,请专家来检查,还真格的从房里找出窃听器来。”
“是那个男人装的?”
“八成是。”
“但他是怎么装的?”
“这就不知道啦!总之,他们也找警察商量过,但又没证据证明是诚一做的。话说回来,要是放着不管,哪天弥生出事可就糟了;左思右想之下,朱鹭的妈妈就直接到赤练家去谈判了。出面来谈的女人自称是诚一的母亲,朱鹭的妈妈请她设法制止她儿子,她却说要住哪里是个人的自由,根本谈不出个结论来。后来朱鹭的妈妈也火了,放了狠话:‘要是出事,咱看汝个要怎么负责!’”
“哇!”房子专注地倾听,甚至忘了喝手中的水酒。“然后呢?”
“她很果断地回答‘不可能出事’。朱鹭的妈妈质问她怎么知道,她满不在乎地说:‘因为咱每天都从家里监视咱儿子的房间。’”
“啥跟啥?监视是啥意思?”
“咱刚才不是说过,从赤练宅邸可以看见高知殿堂吗?她每天拿着望远镜从宅邸确认儿子的房间,看看有没有来路不明的女人出入。”
“我觉得……”铃以充满忧郁的声音喃喃说道。“我知道那个男人得忧郁症的原因了。”
“就是说啊!”青磁愤慨的语气中,似乎颇有感同身受之色。“母亲的专断独裁会摘除儿子自立的嫩芽!”
“汝个今天讲话怎么格外有学术气息啊?所以诚一后来就服毒死亡了?”
“他的母亲在星期一中午时发现他倒在和室中。他妈拿望远镜没看见儿子,担心地到他的住处一看才发现的。现场没有遗书,不过从他平时的行径看来,警方认为很可能是自杀;但他的母亲却不接受这种说法。”
“怎么说?”
“她说儿子不可能自杀,是被杀的,而且还指称朱鹭他们是凶手,说对面那家人最可疑,一定是他们老被儿子纠缠,不胜其扰,就索性杀了他。”
“这个欧巴桑真伤脑筋耶!做贼的喊抓贼嘛!”
“警方也不得不调查。家门是锁上的,但他母亲又说钥匙找锁匠打就有了……”
“门链呢?”
“门链没挂上。听说现场有发现诚一以外的指纹,但想当然耳,和朱鹭家的人比对之下并不吻合?”
“再说小晃有完整的不在场证明啊!星期六他一直和咱们在一起。”
“关于这点啊……其实隔了一阵子后,咱又打电话给朱鹭,问他事情的发展。咱说:‘不过回头想想,反正侬有星期六的不在场证明,和侬无关嘛!’结果他却说后来有了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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