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羽良不耐烦地打断寒川的叙述,从不离身的挎包里摸出一个严严实实的包裹:“秘密宝藏……不再是秘密了,我马上就成为揭晓秘密的人!哈哈哈……”
“这是什么?”寒川拧起了眉头:“将军他,到底是将半爿铜镜给了你?!”
“对!没想到吧?!”羽良的笑声因为激动而扭曲:“你以为将军有多倚重你吗?你不过是将军的一条狗!”手下在紧张地拆除保护铜镜的包装,羽良则好整以暇地对寒川举起了枪:“你的作用已经到此为止了,组长先生,从此刻开始,我才是樱花组的组长;而你,带着你那可笑的‘无影门’掌门的身份,消失吧!”
寒川的脸色凝了凝,然后漾开一个讥诮的微笑:
“祝你如愿以偿。”
“咔嗒”一声,铜镜在两名日本兵的手下合为一体。
泠然纤远,澄莹洞彻。
一股神奇的气场从这复原的铜镜上扩散出来,逼满了整个矿洞,令所有人退避三舍。
羽良将枪下的人交给手下,捏捏紧张得汗湿的拳头,走了上去。
他双手握住铜镜,试了试力度,然后绷紧身子,用全身的力气开始旋拧。
铜镜竟然微微地转动了,脚底下响起了沉重的、令人牙酸的咬合声。山石簌簌滚落,仿佛一只无形的巨兽从沉睡中醒来……
“帮忙!”羽良大叫。得令的日本兵从呆若木鸡中惊醒,冲出两人,七手八脚地和羽良一起搬动铜镜。
寒川紧紧盯着矿洞尽头的“断龙石”,它正慢慢地裂开一条大缝,犹如一张狰狞开启的无底大口,吞掉所有人的呼吸……
“轰——”
一声巨响,尘烟顿起,迷了所有人的眼。
过了好一会,尘烟淡去,人们终于看清了眼前的情形:“断龙石”又牢牢阖上,羽良和两个日本兵摔倒在地,每人手里握着一把铜镜的碎片……
铜镜碎了?羽良从小池将军地下密室里带来的半爿铜镜,在牵引了一段机关之后,绷不住力碎掉了?!
“嗷——”羽良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嚎。功亏一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些沉重的罪名有如实质般砸在他的脑袋上,让他一阵阵地发晕。
“不!我还没有输!”羽良歇斯底里地喊:“工兵!把□□送上来!——打不开,我就炸开!”
“羽良!你不能这么做!”断龙石的开阖都无法撼动的镇定终于被打破,寒川大声地阻止:“爆炸造成山体坍塌,会彻底堵死矿洞!”更重要的是,四通八达的矿洞底下,躲藏着一村避难的老小……
“没人能够阻止我,你也不能……”刚刚腾起的烟尘均匀地给羽良上了一层黄粉,遮住了他多余的表情,衬托得一双血红的眼睛分外狰狞。他的枪口怼在寒川的太阳穴上:“打不开就用你来血祭,我就让‘无影门’成为真正的传说——掌门先生。”
“等等——”洞口传来一声清斥。
众人讶异地回头,逆着洞口的光看到一个颀长的身影。
“沈瀚?!”寒川又惊又怒。
“哈?昨晚逃跑的人又回来了?”羽良笑:“送上门来向我赔礼道歉吗?那我也不会放了他——但我可以发发慈悲,送你们一起升天。”
“我赌你不敢。”沈瀚一字一句地说,像一片轻盈的羽毛掠过洞口的逆光,落实在□□桶一般的矿洞里。
羽良一时语噎,因为他看清了沈瀚手上抱着半爿铜镜,和刚才碎裂在他手中的一模一样的半爿铜镜。
“沈瀚,你在做什么?!”寒川大声地质问。
沈瀚看了看被枪口指住的寒川,面无表情地转向羽良:
“和我赌一把吧——你放了寒川,我们帮你打开‘断龙石’。”
“我凭什么……”
沈瀚不容羽良多说,径直走到半爿铜镜旁,熟练地将手中的半爿铜镜扣了上去;然后掀开身上背着的一只挎包,露出里面装着的三、四面铜镜:
“你以为我没事复刻铜镜是图好玩吗?”一贯游戏人间的沈瀚沈少爷罕有地沉静肃穆:“我,掌握了铜镜的真正秘密;我,才是‘无影门’真正的掌门。”
第47章 血色谜底
浅浅的矿洞内,荷枪实弹的日本兵席地而坐,“原地休整”;两名青年男子鹤立鸡群地站在铜镜旁,自动无视这窄小的空间内充斥的□□味,专注地在做什么学术研究。
“世有透光鉴,鉴背有铭文,凡二十字,字极古,莫能读……”沈瀚轻声诵念,寒川紧紧盯着他,眸子越来越亮,是一种说不出的大通彻、大欢悦。
“所以,‘苏先生’去日本寻找古字的考证?”避忌一旁竖着耳朵偷听的羽良,二人心照不宣地用“苏先生”代替“父亲”的名讳。
“也许我们都猜错了,‘苏先生’要求证的,也许并不是那些古字,如果只是古字,他大可不必抱着半爿铜镜远渡东洋;‘苏先生’要求证的,应是‘透光鉴’留下铭文字迹的方法——英一郎先生,事实上是一名古青铜器专家,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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