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那就来解开密室杀人之谜吧!如此一来,便知这间置物室的构造和这座城堡的真伪一点关系也没有。”我说。
为了确认门板与门框之间的缝隙,我蹲下来将脸贴近地板。可惜,门下几乎毫无空间。就算有,也因为门闩太重而无法灵活移动,因此不能使用“细线与别针的技巧”那种传统方法,由外面将房内的门链挂上。当然除了确认门板外,也确定门的表面没有刺上、拔掉钉子或别针的痕迹。
这么一来,该如何解开这里所发生的不可思议密室杀人之谜呢?这房间的入口只有一处,而且没有窗户,四周都是厚重石壁,不过门闩可由内直接上锁。这间密室的完美性可说超乎想像的坚固,究竟活生生的人要如何从这般严重闭锁的空间像烟般消失,逃出外面呢?
我起身,手抵着下巴思索,“兰子,一般来说,像这种密室杀人手法,有‘如何将这里变成密室’,与‘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的动机’两个问题吧!凶手为何要将此弄成密室呢?”
兰子立刻回答:“可以想像出几个理由。也许凶手希望尸体能在一定的时刻被发现,而且为了不让任何人在发现的过程中得以窥视室内,因此才插上门闩。因为由内闩上门闩,必会形成密室状态。”
‘一定的时刻?’
“以证明自己的不在场啊!凶手犯案后,若无其事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再藉由他人之手发现惨案,展现和大家一起赶赴现场的演技呀!”
“原来如此。”
“不过,还不只如此。若无法解开密室之谜,就法理而言是无法告发凶手。虽然推理评论中常见‘为了达到密室效果而做的密室真是愚蠢至极’这类评论,但我认为这想法才愚蠢。碍于司法无法立证罪行,因此凶手可是处于绝对安全的立场。还有,也有可能是幽灵之类超自然力量所为喔!”
修培亚老先生干咳,提出不合理之处,“若是幽灵的话,穿越墙、门都不是问题吧!又何必刻意上门锁呢!”
“也是喔。”兰子轻笑回答。
“兰子,对于密室诡计,你是不是已经想到什么了?”我问。
想也知道一定得不到什么正经答案。果不其然,兰子刻意避重就轻地回应:“当然有!就像变色龙般有保护色,确定敌人不在后才会逃走。先声明,我可不是在开玩笑喔!”
“你们别净在那议论!去勘查里面吧。”鲁登多夫主任打断我们谈话,然后押着我们往房间里面走去。史特拉斯堡警局的警官们也提着灯和器材跟在后头。
我们从门那头窥看房内。里面的房间样子一如罗兰德律师的日记所述。地上积着薄薄一层尘埃,中间有个像是云形尺、或是回力标似的调酒台,后面有个圆圆、鼓状的冰桶,房间的左右角落里各堆着小柜子和坏掉的椅子。
我一边看警官们展开采取指纹的工作,一边问兰子,“那我们要干嘛?”
“找镜子吧!”她立刻提议,“确认一下那张调酒台是否有可能是施展‘头颅说话’这魔术的小道具。”
“可能吗?”
兰子之前曾在一处叫葛兰的剧场,看过安里·乔登男爵的魔术,她是否认为青狼城的密室就是利用这般诡计呢?
“是喔,我想大概不太可能。我曾问过男爵,他说那个魔术若不是在道具一应俱全的舞台上表演的话,根本无法显出效果。”
“关于这座青狼城的密室杀人状况,因为尸体陈尸于桌下……哪种状况下无法使用那诡计呢?不就是无法立于桌脚与桌脚之间,大小不适用的镜子?”
“没错。银狼城的密室也是一模一样的房间,真希望也能前去确认一番。总之想找出事实,只能逐一用实际手段确认,就像昆恩的《Z的悲剧》般,用消去法解决。”
“兰子,若一定得用镜子,大可去一楼的镜厅拿。那里有很多镜子,应该可以找到大小合适的吧!”修培亚老先生说。这是他在我还因药物作用昏睡时,于城堡内四处走动得知。
兰子拜托在置物室里的警官测量一下调酒台下方的高度,以及桌脚与桌脚之间的间隔。然后再与修培亚老先生和我一起走到一楼的镜厅寻找适合的镜子。一名黑衣男子则如影随形地紧跟在我们后头。
返回地下室途中,在大厅遇见一位女佣,但她完全无视我们地走远。
“对方连看都不看我们一眼,这让我觉得我们好像变成这座城堡的幽灵。”兰子自言自语。
“这样不是很好吗?”修培亚老先生抚着尖尖的下巴,“反正他们说随便我们怎么做。顺利的话,说不定可以逃出去呢!”
兰子犹疑似地说:“包括赫鲁兹在内,我不觉得他们的不在乎是伪装的。也就是说,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掌控之内。”
2
再次回到置物室时,指纹采取工作已结束,接着就是进行鲁登多夫主任最关切的血迹反应。因为药剂散布地上,所以油灯和照明设备必须适度远离,才晓得是否能看到蓝光。
“如何?”站在走廊门口的兰子询问鲁登多夫主任。可是看到他们满面愁容,答案连问都不用问。
鲁登多夫主任走出小房间,板着一张脸衔着雪茄,“根本采不到指纹,就算有,也不晓得那是几年前、还是十几年前的,当然也无法做指纹比对。看到堆积在里头的家具上的尘埃,便知道这里很久没有使用了。
52书库推荐浏览: [日]二阶堂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