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们是朝着正确方向进行。”兰子开朗地说。
“拜托!我们根本就是被人狼城的主人们牵着鼻子走。”
“只要到得了最后目的地就行了。我们只要清楚哪条路是在哪里分岔,这一点可是很重要。”
于是我们花了一个早上,与黑衣男子一块巡遍雷瑟口述记录中的杀人现场,进行详细调查。
结果当然是一无所获。既没有验出血迹反应,也没采集到可疑的脚印或指纹。房间也未依记录所述——门被撞坏、地板被斧头砍坏等曾遭受破坏的痕迹。完全没有任何相符合的事实。
这个结果让我、鲁登多夫主任和修培亚老先生都有股不安的失落感,但不知为何,兰子似乎很满意每项否定的答案。而最令人生气的是,我们完全不懂她在想什么,焦躁感也因而俱增。
我们黯然地用完午餐,随后前往礼拜堂调查,然后又回到一楼大厅。
修培亚老先生徒劳、疲累地瘫坐在有扶手的椅子上,“兰子,就连我也开始觉得一切像是白费功夫。”
“为何这么说?”墙上的装饰镜映着兰子回头微笑的脸。
“因为毫无成果可言!”
“没这回事,已经有了很棒的成果!”
“那是在哪里?很明显的,礼拜堂的天主教装饰是最近才装饰的。虽然这里也发现几处像是卡巴拉信徒留下的印记,却找不到任何关于杀人惨剧的证据。重要的是,我们正在搜查那起悲惨的杀人事件,却总觉得自己好像迷失在围着玻璃墙的复杂迷阵中。”
“你晓得我喜欢迷路的感觉吧?”兰子微笑,挽起裙子,优雅地坐在他面前的椅子。
鲁登多夫主任坐在暖炉边,点上雪茄,“对了,二阶堂小姐,接下来该怎么办?找不到任何关于这两起惨剧的直接线索。若这是事实的话,我也不禁要开始相信亚曼律师和赫鲁兹所言,根本就没有什么惨案,这一切全是进了精神病院的雷瑟的妄想罢了。”
“那罗兰德律师的日记呢?”兰子别过头问着。
“大概是谁恶意捏造的吧!”德国警官缓缓地吐烟。
“这想像实在太有趣了。不过银狼城和青狼城明明都存在啊!所以这番见解是不可能成立的。”
“那该如何是好呢?”
兰子将耳后头发往上拨,“接下来去武器房吧!解开费拉古德教授惨遭毒手的密室之谜。”
“就是有个穿着铠甲的杀人魔,突然挥舞着斧头或什么东西,冲进武器房杀人后,最后又突然从那里消失……”鲁登多夫主任眉头深锁地说。
“是的,我就是要揭开那个诡计。”
我想起雷瑟口述记录中的残忍回忆。凶手首先袭击在图书室的雷瑟,趁他受伤时再前冲进武器房,袭击房内的男仆佩达和费拉古德教授,接着杀害教授。待雷瑟进房内一看,只见受伤的佩达和教授的尸体,然而凶手却杳然无踪,只剩下在地上的铠甲。
两扇门都呈反锁状态,当然面向断崖的窗子也崁有铁棒,不可能有人通过。不管怎么思索,不可能有人能从那起凶残的杀人事件发生地——武器房中消失,因此根本就是一场恶魔奇迹似的表演。
“黎人,‘不可能’是为了说明可能哦!”兰子对我投以温柔眼神,这句话听来颇有弦外之音。一如往常,她又从我的表情读出我的心思。
“那就证明给大家看!”
“当然。”兰子明确地回应。
我们首先前往武器房东侧的图书室。图书室位于大厅南侧,除了窗子、门和暖炉外,所有的墙上都有书架。
虽然午餐前已调查过这里,但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点。依雷瑟的口述记录,他曾破坏这里的窗户,从书架上取下书。然后当他在房内勘查时,手持斧头的凶手突然闯入。
可惜的是,窗边的彩绘玻璃并没有割破的痕迹。我们逐一确认书架、地板、桌子和吊灯等,也没有发现遭受破坏或是更换的痕迹。
我们打开连接武器房的门,走了进去。西边有座大暖炉,虽然还留着早上点过的残火,但空气十分寒冷。我们点亮房中的油灯与烛台,重新燃起暖炉中的火焰。
如同雷瑟所惊叹的,这大房间简直就是令人眼睛一亮的中世纪骑士文化展示场。许多展示架与陈列箱并排着,其中还有许多珍贵的战时武器。除此之外,也有几尊勇猛的铠甲立像,天花板上有好几幅军旗垂下。青狼城的武器室内的展示品虽也令人叹为观止,但再次见到这般种类众多、工艺之美的光景,仍不禁唤醒塞满心中的感动。
武器房一共有两个出口,其中一个与图书室相连,另一个则面对中央走廊。拱门型的坚固木门上有着环状把手与生锈的门栓。除了走道外,地上全铺着深红色的地楼,房间中央放着手持长枪的人马铠甲像。
发生惨剧之际,这座人马像应该被凶手给弄倒。其他的铠甲像也东倒西歪,展示柜上的玻璃碎片也散落一地。可是勘查后却发现没留下任何施暴痕迹,地上当然也验不出什么血迹反应。
鲁登多夫主任站在那座人马像前,双手交臂,环视四周,“二阶堂小姐,我想听听你的推理吧!发生凶案时,那两扇门都呈反锁状态,也没有其他出入口,但雷瑟破门而入时只看到尸体,而凶手如烟般地消失。这到底是谁、又是如何掩人耳目地从这巨大密室中逃出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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