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是。”
“她没有提到她电话簿里有哪些政客,也许是因为她并不因此而自豪。如果她曾经跟州长或参议员搞过,应该会有人听说过。但是如果那是本地的某人,谁会在乎?有什么大不了的?”
“这些政客们若知道他们没有那么重要,可能会很伤心。”
“可不是?他们肯定很不是滋味。”她点燃一支烟。“你应该拿到她的电话簿。就算她很聪明地用代号记录,你还是会有这些客户的电话号码,你可以通过电话号码去找出人名。”
“你的电话簿是用代号吗?”
“名字和号码都是,亲爱的。”她打了胜仗似的微笑。“谁偷了我的电话簿等于偷到垃圾,就像偷了奥赛罗的荷包。不过那是因为我是个聪明的妓女。你能弄到波提雅的电话簿吗?”
我摇头,“我确定警察已经搜遍她住的地方,如果她有电话簿,他们一定已经发现,然后在翻过后丢到河里。他们不要虎头蛇尾,让布罗菲尔德的律师有机可趁。他们要掏空他内脏然后五马分尸,除非布罗菲尔德是簿子上唯一的一个名字,他们才会留下这本电话簿。”
“马修,你想是谁杀了她,警察?”
“大家都这样猜。也许我离开警界太久了,我很难相信警察只是为了算计某人而真的去谋杀某个无辜的妓女。”
她张嘴,却又合上。
“怎么了?”
“嗯,也许你离开警界太久了。”她看起来像是要说什么别的事,却很快地摇摇头。“我想我要给自己倒杯茶,我是个差劲的主人,要不要喝点什么?我没有波本,但是有威士忌。”
正好。“一小杯,纯的。”
“马上来。”
当她在厨房时,我想了想警察和妓女的关系,以及伊莱恩和我的关系。在我离开警局之前,我就已经认识她好几年了。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很社交性的,虽然我不记得确切的情况。我相信我们是通过一个共同的朋友在餐厅或其他什么地方介绍认识的。我们也可能是在一个派对上遇见的。我不记得了。
对妓女而言,有个关系特别好的警察是件很有用的事。如果,另一个警察同僚让她不好过,他可以帮她把事情搞定。在法律方面,他可以给她一些具有实际用处的建议,这类建议经常比她从律师那里得来的更有用。当然,她则用女人通常用以回报男人的方法,报答他所做的一切。
所以我在伊莱恩·马德尔的免费名单上混了好几年,当她四周的压力开始逼近的时候,我就是那个她要找的人。我们都不会滥用特权,如果我刚好在附近,每隔一阵子我就会来看看她,而十次有八次她找我都是因为上述的状况。
后来我离开了警界,有几个月我完全没有兴趣跟人接触,对所有的性接触更是没有胃口。然后有一天,我有兴趣了,我打电话给伊莱恩,并且来见她。她一直没提我已经不是警察而我们的关系也因此改变之类的话。如果她说了,我也许不想再见到她。但是在我离开的时候,我在茶几上放了些钱,然后她说她希望很快会再见,而她的确不时就会见到我。
我想我们最初的关系建构了警察腐败的一种形态。我既不扮演她的保护者,我的工作也不是逮捕她。但我曾经在值勤的时候去找她,而我的正式职务则让我得到了与她同床的权利。这就是腐败,我想。
她为我送来我的饮料——一个装了三盎司威士忌的玻璃杯,然后她带着一杯奶茶坐进长沙发里。她把双腿蜷在她小巧的臀部底下,用一只小汤匙搅拌着茶。
“天气真好。”她说。
“嗯。”
“我希望住得离中央公园近一点。每天早上我都花很长的时间散步。像今天这样的时候,我会想在中央公园里散步。”
“你每天早上都花很长的时间散步?”
“当然,很有好处的。怎么了?”
“我以为你会睡到中午。”
“哦,不,我是个早起者。当然,我中午以后才有访客。我可以早睡因为我很少让人在这里待到晚上十点以后。”
“这真有趣,人们总以为这是过夜生活的行业。”
“然而它不是。那些男人,你知道,他们必须回家与家人在一起。我的客人当中,有百分之九十是安排在中午到六点半之间的。”
“很合理。”
“等一下我有人来,马修。但是如果你想要,我们还有时间。”
“我宁愿保留到下次。”
“嗯,好极了。”
我又喝了点饮料。“再回到波提雅·卡尔,”我说,“你没找出哪个人可能和政府有某种关联?”
“嗯,我也许找到了。”我脸上的表情一定变了,因为她说:“不,我不是在吊你胃口,老天。我知道一个名字,但是我不知道我是否弄对了,我不知道他是谁。”
“什么名字?”
“好像姓曼兹、曼区还是曼斯,我不确定。我知道他是某个跟市长有关的人,但是我不知道是什么关系,至少我听到的是这样。别问我这家伙的名字,因为没人知道他的名字。这是否给了你什么线索?曼斯、曼兹或曼区,或者其他像这样的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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