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在叫你做决定,我是说你可以考虑一下。接下来你可以好好想一阵子,不是吗?当你一天的生活不是醉醺醺地度过,也许这个提议会变得有点道理。”
“有这个可能。”
“你会考虑吗?”
“我会想一想。”
“嗯。”他搅拌着他的咖啡。“最近跟孩子们联络了吗?”
“他们很好。”
“嗯,那就好。”
“这个星期六我会带他们出去,童军团有个亲子活动,吃橡皮鸡似的晚餐,然后去看网队的球赛。”
“我永远不会对网队有兴趣。”
“他们应该会是支不错的队伍。”
“对呀,别人也这样告诉我。嗯,即将见到孩子们是件很棒的事。”
“嗯。”
“也许你和安妮塔——”
“别说了,艾迪。”
“是啊,我说得太多了。”
“反正,她已经有别人了。”
“你不能期待她坐在那里等。”
“我没有,我也不在乎,我自己也有别人了。”
“哦,认真的吗?”
“我不知道。”
“我猜是,慢慢来,看事情会怎么发展吧。”
“就是这样。”
那天是星期一。接下来的几天,我常常走很长的路散步,并且花很多时间待在教堂里。我会在晚上喝几杯酒,让自己容易入睡,但是不管怎么说,我喝得算不上很多。我四处走,享受好天气,持续地注意我的电话留言,并且在早上看《纽约时报》,在晚上读《邮报》。经过一段时间之后,我开始怀疑为什么我没有接到我在等待的电话留言,但是我没有难过到拿起电话来,自己打过去。
星期四下午两点左右,我独自走着,没有特别要去哪里。当我经过一家在五十七街处第八大道转角的报摊时,刚好看到《纽约邮报》的头版标题。我通常会等着买比较晚印的版本,但是那个标题吸引我买了它。
布罗菲尔德死了。
第17章
当他在我对面坐下时,我没有抬眼就知道他是谁了。我说:“嗨,艾迪。”
“我就猜我可以在这儿找到你。”
“不是很难猜,是吧?”我挥手向特里娜示意。“你喝什么?西格的?给我朋友来一杯西格威士忌加水。我要再来点这个。”我对他说:“你没有花太多时间就到了吧。我才来一个小时,当然新闻早已跟着正午版的报纸传到街上,但是我在一个小时之前才碰巧看到。报纸说他是今天早上八点死的,对吗?”
“没错,马修,根据我看到的报告是这样。”
“他出了门,一部新款汽车停在人行道边,然后有人用一把短简散弹枪射了他两枪。一个学生说拿枪的男人是白人,但是不知道在车里的人,那个司机,是什么样的。”
“没错。”
“其中一个是白人,车子是蓝色的,而枪被留在现场。我不认为没有指纹。”
“也许没有。”
“我不认为没有办法追踪那支短枪。”
“我还没听说,但是——”
“但是不会有任何办法去追踪。”
“我不认为有。”
特里娜送来喝的。我拿了我的,接着说:“敬逝去的朋友们,艾迪。”
“没错。”
“他不是你的朋友。虽然你可能不相信,他更不是我的朋友。但是这就是我们敬酒的方式,敬那些逝去的朋友们。以前我依你要的方式敬过了,所以你也可以照我的方式喝。”
“你怎么说怎么是。”
“敬逝去的朋友们。”我说。
我们喝着。经过几天的减量之后,醉意似乎来得更快。不过我一定没有失去我对酒的感觉,酒喝得很顺、很轻松,同时让我清醒地知道自己是谁。
我说:“你想他们会查出是谁干的吗?”
“你要诚实的答案吗?”
“你想我会要你骗我吗?”
“不,我想你不会。”
“所以?”
“我不认为他们会去查是谁干的,马修。”
“他们会试吗?”
“我想不会。”
“你会吗?如果这是你的案子。”
他看着我。“嗯,我很老实地告诉你,”他想了一下之后说,“我不知道,我希望认为自己会尝试。我想有些——我想,操他妈的,我想一定是某些自己人干的。你他妈的还能怎么想?是不是?”
“没错。”
“不管是谁干的,他是个白痴,一个百分之百操他妈的白痴。他干的事比布罗菲尔德想对警局做的伤害更大。干这事的人应该被吊死,而我希望能这样想:如果这是我的案子,我会用一切方法去追这个混蛋。”他垂下双眼,“但是老实说,我不知道我会怎样。我想我可能会跳过这些行动,把这件案子扫到地毯下面。”
“这就是他们为什么要在城外的皇后区动手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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