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别墅之谜_习达元【完结】(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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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是金菊花?”石少岚扶住因惊吓而摇摇欲倒的金小桃,惊愣地问。

  金小桃往石少岚的身上偎了偎,仿佛想从他的身上吸取力量。过了一会,她才望了望四周的公安人员,大着胆子走了拢去。看样子,她还想更仔细地再看一看。

  “金菊花,把头抬起来!”郭金玲在桌上喊。

  “抬起头来!”李翔实也在怒吼。

  丁太婆的脸,慢慢地抬起来了。她用那双闪着阴森森幽光的眼睛,默默地盯住金小桃。就象一只饿狼,当她已处于困境时,用充血而发直的两眼盯住她无法到手的猎物一样。

  金小桃望着那张似曾相识的脸,望着那双象狼一样嗜血的眼睛,竟不由自主地吓得退了一步。但她回头望了望目光如火的石少岚,又望着四周目光期待的刘局长、尤处长、小郭……她的心,便立即镇静下来,用手指着丁太婆说:“她是金菊花的保镖——白花蛇!”

  白花蛇这时才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低下头去……

  周围人们的目光,交织着愤怒.惊惑,疑问、惶乱,象一盏盏聚光灯,集中而又交叉地投射在审讯室中间的金小桃和白花蛇身上。室内的空气,也仿佛在凝固、膨胀,象要突然爆炸。

  “她不是金菊花!”金小桃以为别人没听明她说的话,又大声地补充了一句。

  “把白花蛇带下去!”从来冷静而刚毅的刘群,也沉不住气地怒吼起来了。

  夏江市公安局局长刘群,除了工作以外,业余的时间喜欢摆弄金鱼。在他那套五十平方的房间里,大大小小的金鱼缸,少说也有十五六盆,进去一看.简直象个金鱼展览馆。什么墨龙、珍珠,水泡、狮子头、碧玉……真是形形色色的金鱼珍品,应有尽有。

  无论工作再忙,就是在半夜回家,刘群也总要在他的宝贝金鱼缸前巡视一番。似乎只要这样看一下,就可以恢复他的疲劳,沟通他的思路,解决他的疑难。由于他的僻好,以致让他的老伴和子女,也对金鱼颇有研究。如果刘群因公而忘私时,这项艰巨的一天喂两次食,换两次水的任务,就由他们当之无愧地承担下来。

  经过许多天的*劳,似乎将金菊花匪徒一网打尽的最终时刻,才知道上了金菊花移花接木、金蝉脱壳之计,让本来可以抓到的金菊花逃之夭夭了。这件事对搞侦破工作的公安人员来说,不仅仅是失职,甚至是一记响亮的耳光。说不定当他们在怄气的时候,金菊花正在一旁冷笑呢!

  两军交战,轻敌与性躁乃是大忌。诚如《六韬•文韬明传》所言:“见善而怠,时至而疑,知非而处。此三者,道之所止也。柔而静,恭而敬,强而弱,忍而刚。此四者,道之所起也。”这几天,刘群很快就克服了因案情突变而引起的急躁情绪。他不但这样要求自己,还谆谆告诫尤冰泉等人。通过讨论,总结了前段时间,在侦破金菊花案件中“见善而忌,时至而疑,知非而处”的缺点、弱点,认识到在与金菊花的斗争中,对敌人的估计过低。而在最后收网时,又过于性急。只凭夏江饭店的一枚金菊花标记,和白花蛇的年龄与她诡密的活动,就盲目地没有继续深入调查研究的情况下,开始了时机尚未成熟的收网行动,以致让金菊花再次漏网。而一当发现上了敌人金蝉脱壳的当,却又不能冷静下来,相反把应该秘密进行的调查与侦破工作,变成为发动群众,在茫茫人海中去捞那毫无影像的金菊花,以致造成了打草惊蛇。这种种失策,正是金菊花所需要的。从这几次的交锋,刘群已分析出金菊花不但有知己的能力,而且有知彼的才干。在整个预审中,几乎所有被捕的匪徒都作了交待,但唯一知道金菊花下落的白花蛇,无论怎么审讯和交待政策,她都坚不吐实。既不交待和金菊花接头的地点、暗语、暗号。更不说金菊花现在何处。如果你*急了,她还是反反复复地重复那句话:“这些年,我也不晓得她住在哪,干什么工作。只晓得她只要有事,就给我挂电话。”

  开始,尤冰泉听了还急忙地问她:“是谁传的电话?”

  “我那间棚子就是个传呼站!”

  于是,又成了无头公案。

  正文 六十二 迟到的追捕令

  六十二迟到的追捕令

  尽管全案的侦破工作又进入了线断网破的状况,但在刘群的教导下,刑侦工作基本上又进入了“柔而静,恭而敬,强而弱,忍而刚”的思想准备和行动的阶段。

  世界上的事,有许多的成败往往是由于某种偶然的机遇。如滑铁卢战役成败的双方,都是缘于那场大雨和那条未觉察到的壕堑。诸葛亮走了落风坡,也不会有《出师表》的雄文留存人间。

  刘群为了让金菊花漏网所引起的急躁情绪平静下来,以便进入“柔而静,忍而刚”的最佳精神状况,又开始关心起他的金鱼来。一个星期天的早上,刘群又一个人骑上自行车去捞了些鱼食,正准备回去给金鱼加餐,刚走到圣贤村的路口,猛地想起儿子前两天在他耳边叨咕的话:“圣贤村的集贸市场上,有个卖金鱼的老头,卖的都是些名贵品种,一条条又大又鲜活,就是价钱贵了点。”想起儿子的话,脚就不自觉地往圣贤村的集贸市场里挪。进了集贸市场,刘群顺眼一看,果然在集贸市场的萝卜、白菜、鲜鱼、猪肉、牛肉、海鲜摊子的尽头,排了一长溜卖金鱼食和鱼的摊贩,有的用搪瓷盆,有的用木盆,大大小小,一字排开。但那些卖金鱼的摊贩,却与卖萝卜白菜,鱼肉海鲜的大相径庭。卖菜的这边,拿称的,拣的,排队的,人来人往,沸沸扬扬,挤得水泄不通。吆喝的、争吵的、叫骂的,男男女女的声音,此伏彼起,好不热闹!真有生意兴隆通四海的味儿。而那卖金鱼的二十来个老板,却是别有风味。既有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摩登女郎;也有含羞带愧的小家碧玉。那油嘴滑舌的玩字号的哥们,也杂在这窈窕淑女中间扯东拉西,逗情打趣。有几个稍微沉稳一点的中年人,就用爱笑不笑的目光,欣赏着他们闲极无聊的消遣。这一排溜卖金鱼的摊贩,他们既不拿秤,也不吆喝,但他们对凡是从金鱼盆边经过,而又能眷顾一下的男男女女,总都爱行注目礼,好象给这种难得来参观的主顾以特别的青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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