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金鱼的老头不屑一顾地说:“我这鱼只卖识货的,图便宜哪——买他们的去!”
“唉,”刘群好似恋恋不舍地叹了口气,晃摇看脑袋无可奈何地离开了那两大盆金鱼,转游到别的摊上去买了两条小金鱼,骑上车走了。临上车,刘群有意回头望了望老头,见他又在书中去找他的黄金屋和颜如玉去了。
刘群一离开了圣贤村集贸市场,也没顾上回家喂金鱼,蹬上车就去了夏江市公安局,立即命令尤冰泉马上派人去圣贤村集贸市场,对那卖金鱼的老头进行严密的监控。再三叮嘱不要惊动他。同时,又让人送来了那份附有照片的逃犯通缉追捕令:{罪犯田强,现年四十六岁,夏江市人,右额上有一块不太显眼的刀疤,系图谋杀人犯。一九七六年被判处有期徒刑十年,送劳动改造第十三支队改造。一九七七年八月逃跑在外。该犯原参加过反动的三合会。在劳动改造期间,该犯表现极环,屡次闹翻案,不服从管教,抗拒改造,实属不堪改造的刑事犯罪分子,望各处公安机关,协助我公安局,将该犯缉拿归案。
鄂劳改十三支队派出所
一九七八年三月十五日
正文 六十三 又是一个谜
六十三又是一个谜
刘群看完追捕令,不由叹了口气:“七八年的追捕令,到八四年秋才发现田强。从他真正呆在狱中的时间看,前后不到一年。从追捕令上说的田强曾参加过三合会这点看,田强很可能就是救金小桃的蒙面人。说他图谋杀人,他闹申诉,难道这里面会有么隐晦曲折的地方?七六年,是拨乱反正的第一年,也是开始平反冤假错案的年月,难道在那种东风化雨的时刻,还会产生冤假错案?这很难说!那时文革之风盛行,坏人、三种人不但没挖,就是挖了,也不可能不会再产生新的坏人。究竟谁是谁非,现在还难以判断。不过,从田强的归案这点看,可以达到两个目的。第一可以了结鄂劳改十三支队的悬案,第二可以弄明田强是否就是保护石少岚和救过金小挑的那个人。如果是,金菊花的案件,就又有一条新的渠道了。”与此同时,刘群又开始了新的推测:“给我们打匿名电话和写匿名信的人,是不是这个田强呢?如果是的,他肯定认识金菊花,甚至知道金菊花现在的身份,处所……”想到这里,刘群不由沾沾自喜了。
当探明田强的行踪和住所后,刘群并没有按照追捕令上的要求那样,将田强缉拿归案。而是让尤冰泉派人,小心翼翼地,在尽量不惊动田强的左邻右舍的情况下,把他请到夏江市公安局来。刘群礼贤下士的目的非常明显,他想通过田强,解开一个又一个至今还漠糊难解的谜。同时,他凭着一个侦察员的直觉,感觉到田强的案件,也可能隐藏着一个令人难解的谜。
当田强发现请他到吉普车里坐下的便衣工作人员旁边,是两个全身警服的公安人员时,便知道案发了。也明白已脱不了身了。但当他到夏江市公安局下车时,一眼瞥见微微笑着的刘群时,更是吃惊得目瞪口呆。但只一刹那,田强就改变了脸上的神色。冷漠、淡然,满不在乎地望了刘群一眼。昂首挺胸向前走去,径直地走到审讯室的瓷鼓边,望望四周墙土的标语,冷笑着坐下来。那神态似乎在说:“你们问吧!”
刘群跟着走进来说:“田强,我们去隔壁的接待室里谈!”
田强疑惑地望了刘群和紧跟在一旁的尤冰泉一眼,倔强地说:“我是个劳改逃跑犯,上不了天堂!”
刘群和尤泳泉对望了一眼微微笑笑说:“我们知道你是正在被追捕的逃犯,也知道你是不服判决才逃跑的。我们找你来,就是为了搞清你的问题。现在,就是看你愿不愿和我们合作了!”
“跟你们合作?那可能吗?”田强微微一笑。“不过,我可以肯定告诉你们,我根本就没犯过罪!”
刘群眼珠转了转。他已经看过了田强的档案,索性想激他一激:“没犯罪?你企图杀害原市革命委员会副主任董凤亭,就不是犯罪?他可是国家干部咧!”
“哼!”田强鄙夷地一声冷笑说:“我没杀死他就犯了罪,那他杀死了我的妻子就没有罪?”
“他杀了你的妻子?证据呢?”刘群想了想问:“你妻子叫什么名字,究竟是怎么回事?说吧!”
沉黔……
尤冰泉斜睨了田强一眼:“不让你说,你要申诉;现在让你说,你倒不做声了。”
刘群见田强没有从瓷鼓上起来的意思,就向尤冰泉递了个眼色后,踱到沙发上坐下说:“说嘛,田强。”
“我说了,你们会相信?”田强还是疑虑重重。
“你在被捕判刑时。国家的法制还不够健全。”刘群明白田强不相信他们,稍稍想了想才解释说。“加之十年内乱所造成的影响尚朱肃清,出现某些差错是难免的。但是,你应该相信,我们是会以事实为根据的!”
田强仍在沉默,但尤冰泉已看出来他似乎已开始转变态度了,便补充了一句:“你愈是沉默,董风亭会愈是高兴。只要你说出了实事与经过,我们是决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真正的凶手的!”
“好吧!”田强似乎下了决心。“反正我不抱任何希望。”田强停顿了一会,象在组织他的思维过程。“我的妻子叫叶碧菊。我只知道是董凤亭和他的妻子童金英害死的,但我又提不出任何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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