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冰泉刚走进客厅,石少岚就满面春风地迎上来说:“哎呀,尤处长,真想不到这大风大雨的,你还来了!”
“哈哈,石先生,越是大风大雨,犯罪分子越是方便罗!”
“是哇,我也不明白,兰兰刚回,余同志就撤了回去!嗨,有他在这儿,连睡觉也安稳些,你说是吧,叶嫂?”
叶碧菊笑了笑:“这些天,亏了小余同志,哪个晚上睡觉之前,都要检查一趟,可辛苦哪!”
尤冰泉微微一笑说:“我们的人手太少,最近夏江市又发生了两起大案。再说这些日子江南别墅也挺安静。我们认为,那次事件,可能是一场虚惊,我们一来,那些人大概害怕了。反正石小姐已经回了,多了一个人,又多了一份胆,小心点,不会出么事的。这不,今天风雨大了点,我不是又来了嘛!”
“呵呵,对对,”石少岚高兴地笑了笑,指指站在一旁的石筱兰:“我差点忘了,兰兰一回,我心里的石头也落了地。嗨,这孩子,也不知吃了么药,去香港就这么迷迷糊糊的,招呼也不打一声!”说着拍拍石筱兰肩头,介绍说:“这位就是夏江市公安局刑侦处的尤处长。我不是对你说过哪,真是年轻有为哪!”
石筱兰正望着尤冰泉甜笑。她下穿紧身绸马裤,上穿透明的蝙蝠衫,修长而丰盈的身材,白皙的皮肤,黑白分明的眸子,散披在肩的青丝,真象个活的维纳斯。
尤冰泉虽然在照片上曾多次熟悉过石筱兰的芳姿,但现在再看到她时,还是暗暗吃了一惊:“好漂亮!”但尤冰泉立即控制住自己神经,微微笑着对她点点头,便转过脸对石少岚说:“石先生,这次石小姐去香港,恐怕获益非浅吧?”
“呵呵,”石少岚笑了笑:“这孩子,她不声不响到姨妈那儿去哪!走时也不说一声,害得人……”
“哎呀,爸爸,我不是说过想到香港姨妈家去玩玩吗?叶嫂还替我说了话的,你不放心嘛!”
“哦,对,对,提是提过的。”石少岚微微笑着。“不过,我可没答应你,从小到大,你还是第一次不听我的话。”
“嗯……”石筱兰撒起娇来。“那就怪你哪!把人在这个鬼地方闷了几个月,连到姨妈家去也不让!”
“哈哈哈……”石少岚一见女儿撒娇,竟高兴得大笑起来。自从石筱兰失踪开始,石少岚从未这么高兴过。他用手搂住女儿肩头,也不顾站在一旁的尤冰泉和叶碧菊,象哄孩子般说:“我还不是怕你走丢了。”说时抬头望着尤冰泉。“香港那鬼地方,尤处长,你说,是不是乱得很?再说,兰兰还没去过姨妈的家!”
尤冰泉随和地笑了笑:“石小姐也不是小孩子了。香港乱是乱,不过,有亲戚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以前,我出差也去过香港,我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嗳,我可不这么看。”石筱兰笑了笑,毫不掩饰她的想法,张开了樱红小口说:“我姨妈就住在铜锣湾那家综合有限公司的隔壁,每到礼拜天,那儿可热闹咧!英国的、美国的、日本的、大陆的、台湾的、各种各样的衣服、电器、化妆品哪,多得很,做买卖的人,人山人海,挤都挤不动。有时,我姨妈还陪我到太平山、海洋公园、大埔、筲箕湾、沙田跑马会、浅水湾,还有大屿山去玩。那儿的房子五彩缤纷的,天蓝、桔红、咖啡色、和翠绿、橙红、米黄的颜色交相辉映。不象这里,白墙红瓦,单调得很!玩的东西也多,哪象呆在这鬼房子里,死气沉沉的!”
就在这一瞬间,尤冰泉突然瞥见叶碧菊对石筱兰眨了眨眼,石筱兰也猛然关住了她滔滔不绝的闸门。
“哈哈哈……”石少岚望着石筱兰得意忘形,兴高采烈的神态,不禁大笑起来说:“这丫头,去逛了趟香港,回来就变了个样!以前,她是一天到晚不跟人说一句话,这次回来,呵呵,没两天就差不多把她二十几年存在肚里的话,全都补上哪!”
石少岚是说者无心,尤冰泉是听者有意。他已经在调查时了解到,石筱兰是个情感深藏、不苟言笑的姑娘。“难道去香港半个多月,就能改变她一二十年形成的个性?”尤冰泉想到这里,便故意和石筱兰攀谈起香港来……
石筱兰果然很健谈,一口普通话,夹着很多的粤语尾子,对香港的事也的确知道不少。
尤冰泉愈听愈疑惑:“半个多月,她对香港能知道这么多?粤语的尾音就那么重?但石筱兰是不会被石少岚和叶碧菊认错的,这是怎么回事呢?难道真是年青人的好奇心使她在这么短的时间,就能对香港的一切观察和了解得这么深刻,这么广泛?那情感的外露和情感深藏的变化又怎么去解释呢?一个人在多年中形成的个性会在半个多月中改变过来?这真是一个谜了……”尤冰泉想着,抬手看看表说:“啊,都十点过十分了!看我,一谈就忘了形。石先生,石小姐,我还要赶回去值班。对不起,打搅你们了!”说时,微笑着点点头,刚走到客厅门口,又回头嘱咐说:“叶嫂,今天可要把门窗关好啊!”
“哎,尤处长,放心吧!再不会出事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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