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少岚和石筱兰似乎都在兴头上。尤其是石筱兰,还恋恋不舍地媚笑着望望尤冰泉,“尤处长,时间还早咧,再玩一会吧!”
尤冰泉心中又是一惊,心想:“她的眼神,说什么也不象个未婚的处女!怎么只有着大胆、色迷迷的,而毫无羞涩和闪躲呢,尤其在一个陌生的男人面前?难道这都是在美国留下的影响?”却彬彬有礼地微笑着说:“石先生,石小姐。抱欠得很,实在是公务在身,以后有时间再来看望你们!”
“好,好,尤同志,”石少岚坦诚地笑着:“你们任务多,就不强留你哪!”说着,父女两人和叶碧菊一块,把尤冰泉送出了江南别墅。
尤冰泉出了江南别墅,打着伞向前走了一段路,回头看看无人跟踪,才折回吉普车旁。不料还没钻进去,就听见郭宝玲惊喜地说:“尤处长,刚才刘局长在步话机里通知我们。在江滨旅社地下室里,找到了地下通道!”
“啊!”尤冰泉又惊又喜:“快,快去江滨旅社!”
“不过,刘局长命令我们马上赶到溪桥岭去!”
“什么?嗯……好吧,去溪桥岭!”
正文 十四 空网
十四空网
吉普车,风驰电掣般向前飞奔。尤冰泉的思绪,象心电图一样,上下波动。“从发案到现在,已经快二十天了,但一切都还是这么迷迷蒙蒙的。除了弄明了女尸的根源,别的都还是个谜。而石少岚说的金菊花,更象个幽灵,无影无踪地在控制着一次一次的犯罪。”眼前,这几天的情景又在脑中闪现:姚小琼哀怨的眼神;孙莺莺的死;叶碧菊对石筱兰眨眼和石筱兰的神态,都重现出来。“真奇怪,江滨旅社找到了地下通道,刘局长却让我们赶到溪桥岭去!溪桥岭,溪桥岭……”
溪桥岭对尤冰泉并不陌生,它离江滨旅社只有两里多路。白天,那儿并不太热闹,就象是城郊之间的交界处,有一个汽车检查站。最近,那儿修了不少大型的建筑,在夏江市首屈一指的高层建筑,外贸大楼也在那儿。
七年前,尤冰泉刚二十五岁。经过十年内乱的中国,百废待兴。而在内乱中几乎陷于瘫痪的公安部门,积案如山,杂乱无章,许多老案子,需要重新调查、审理。大量的冤、假、错案,需要重新勘定,落实政策。而处于新旧更迭的时期,社会上形形色色的案件层出不穷。林彪四人帮播下的恶劣影响,仍在四下蔓延。许许多多带有政治色彩的案件和刑事犯罪纠葛在一起。而一起一起的刑事犯罪,往往都包藏着很深的政治根源。流氓小偷的气焰甚嚣尘上。在这种非常时期,做一个公安人员本来就难。而想做一个敢作敢为、无私无畏的公安战士,更要有不怕担风险,大无畏的精神。
一天,也是象今天这样一个风雨交加的晚上,尤冰泉刚刚穿出八卦路,就听见一声女子凌厉的呼叫:“救命哪——”
那时,大白天有人见到犯罪分子的活动,都睁只眼闭只眼地绕道走,更不用说在这种风雨交加的晚上。再说地处城郊的溪桥岭,晚上更是关门闭户,人迹稀少。
尤冰泉猛地冲过去。风雨中,只见两个男子已将一个女人拖进了平房里。他稍一愣神,四下望了望,跑到门边一脚踢开了门。房中,三个大块头男子正把这女的按倒在板床上……
“住手!”尤冰泉怒吼!
三个大汉蓦地一惊,那女子乘机揪起身子哭喊:“同志,他们……”
“哼!”三个男子霍地站起身,冷笑着丢下上衣已被撕开的女子,逼近门口的尤冰泉:“嘿嘿嘿……公安同志,怎么哪?还是少管老子的闲事,怎么样?”
尤冰泉怒目凝视着逼近的三个大块头:“站住!跟我走!”
“跟你走?”有个大块头男人头一仰,哈哈大笑起来说:“就凭你这身老虎皮?嘿嘿,你大概还没尝过老子们的辣汤辣水吧!”
一场力量悬殊、势所难免的搏斗,就在这栋平房里发生了。几年公安生活的刻苦训练,使他最终制服了三个大块头男人,并顺藤摸瓜地查明了以李金生这个造反司令为首的犯罪集团所制造的一起杀人疑案。并和他救下的这个姑娘,后来的妻子,夏江市市政工程公司的出纳员丁曼萍开始了初恋……
这件案子,引起了夏江市公安局内部以刘群副局长为一方与另一位副局长乃至市革委会的某些人的明争暗斗。这场斗争,是以刘群升为局长,尤冰泉提为刑侦处处长告结束的。历时近四年的悬案,到党中央深挖四人帮的残渣余孽才水落石出。
突然,他记起在提审时,李金生在交待中曾提过的金菊花的事。并说过那个自称金菊花的人,是个近五十岁的男人,胖胖的,中等身材,最显著的特征就是一对八字眉毛。他来找他,是商量有关一笔巨大的地下宝藏的事。当时,由于李金生谈的情况太玄,加之各种事务太忙,这件事又与李金生的杀人案关系不大,就没有追查下去。不料现在联想起这件事,才暗暗埋怨自己的工作太疏忽,丢掉了这条可以追寻的线索。现在,当李金生已伏法两年多以后,这神出鬼没的金菊花竟冒了出来。那个已五十多岁,有着扫帚眉的胖男子在哪里?但从石少岚说的情况看,金菊花又好象是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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