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安,我,我没想到……”她吞吞吐吐的模样楚楚可怜,也非常美丽,但他丝毫也没有心软。
“别说了,快走。我不想再看见你。明白吗?”他厌烦地扫了她一眼。
“亚安……”她注视着他,张了张嘴,但没说下去。
“你还不走?想要我再推你出去吗?”上次他就是这么干的,他觉得再干一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亚安,不是的……”她望着他,眼神中充满了困惑、惊讶和感动。
他意识到她是有话要说。“你想说什么?”
她望着他,又叫了一声:“亚安……”
他忽然就火了,暴躁地把外套扔在地上,吼道:“你快说!说完就给我滚!我不想再看见你了!你懂吗!”
她盯着他,隔了半秒钟才说:“亚安,你哭了。”
他伸手摸了下脸,真的,自己在掉眼泪,而且好像已经掉了好一会儿了,衬衫领子都被打湿了。他很想告诉她,他并不是因为难过才流泪的,他心里没任何感觉,什么都没有!但是就像注意到了伤口,才会感觉痛一样,发现自己在流眼泪后,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就真的哭了起来,可这不是他想要的!
“你……你,假如你还有点自尊的话,假如你神经还正常的话,你就该明白!你……”他指着门,想叫她滚,但他的嘴好像被粘住了,说不出话来,他只是愣愣地望着她,她可真美,她可真美,就在一个多月前,她还依偎在他怀里,用热乎乎的手掌抚摸过他的胸口,他真想再让她这么做一次,他还希望她能用软绵绵的嘴唇吻他的睫毛,让他像老鼠一样钻进她的裙子……她不知道,在她离开的那段日子里,他的鼻子总是情不自禁地在空气里追寻着她的气息,他渴望闻到她的味道,而现在,她离他那么近,她的气味扑面而来,他却不敢靠近……
他视线模糊地望着她,终于跌坐在了椅子上。
他艰难地朝她挥了两下手,他想她应该是明白他的意思的,但她没有走。她走过来抱住了他的头。
“亚安,我爱你。”她把脸贴在他的头发上,轻声说,“我会爱你一生一世,付出什么代价都在所不惜。”
现在他每次听到她这句表白,都会情不自禁地想到那天晚上发生的事,这如同走入龙卷风的中心地带,你知道这是不对的,你知道你会死,但是你想飞,只想飞……
他的心情慢慢平静了下来。
“小优,”他对着电话里的她温柔地说,“我回去之前你先睡会儿,昨晚你太累了。”
“不累。我喜欢。”她道,随后便挂了电话。
昨晚她写小说写到半夜,她一直想把他们俩的故事写成小说。
“我不会给别人看的,我只想写下来。”她一直这么说。
他想阻止她,但看她写得那么投入,他不忍心破坏她的兴致。
第二天,简东平给元元打电话。
“元元,他们的反应很不一样哪。”他道。
“我知道,每个人都不一样,我现在好想知道谁会来赴约。”元元一边喝饮料,一边兴致勃勃地答道。
“我担心一点。”简东平的口气听上去真的有些担忧。
“你担心什么?”
“他们四个如果同时出现怎么办?你跟他们约的是同一时间,同一地点。”
“这点我早想到了。”元元冷静地说,“我觉得应该不会的,因为杀金小慧的只有一个。按理说,只有凶手才会对我手里的东西真正感兴趣。我说得很明确,是金小慧临死前写的信。”
简东平好像想了一想,才说:“元元,我打个比方,就拿宋正义来说,假如他只是打过金小慧,但没有杀人,但他却很想把金小慧指控他暴行的那封信要回来,这样的话,他就很有可能会出现。”
元元可不这样认为。
“James,如果他只是打了金小慧,而没有杀人的话,他是不会来的,因为金小慧已经死了,死无对证,他没必要自己撞上来不打自招。他心里应该很明白,不管我在电话里怎么威胁要败坏他的名誉,仅凭一封信要想把他怎么样是不可能的。如果我真的那么做了,他可以告我诽谤。但如果他杀了人,情况可就不一样了,警察会认真对待每一条线索,所以,如果他是凶手,他一定想要收回那封信。”
简东平笑了笑。
“你说得也有道理。不过,我还是有点担心会有两个人同时出现。每个人在乎的东西不一样,即便没有杀人,也可能会有别的不想让人知道的丑事……”
被简东平说的,元元也没把握了。
“那可怎么办,James?如果真的有两个人同时出现怎么办?”
“那也没办法,虽然我们不知道两人中谁是‘一号歹徒’,但是至少知道这两个人都对金小慧做过些什么,或者……”简东平沉思了片刻,“我们到时候看情况,如果不是同时来的,我们就各个击破;如果真的同时到,我们就干脆躲起来,看这两人碰到会是一番什么情景。哈哈,元元,你说他们会不会狗咬狗?其中一个要杀另一个灭口?”简东平的兴致不知不觉高了起来,“元元,我现在忽然不担心了,我反倒期待有两个同时出现了,到时候,我们准备个摄像机,把他们干了些什么都录下来,再交给警方,也许我还可以截图,等案子破了,搞个内幕追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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