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身上素白的睡衣,交织在那一片绿光里。
现在的艺琳,就像回归天堂的天使。
梦璇“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立刻转身扑在楚伊的怀里颤抖。
我直直地走到铁门前,握着铁杆,身子却一点一点往下滑,我第一次感到如此无力,指间早已没了感觉。
“你为什么不等我?”我对着艺琳已经僵硬的身子大喊,也许,明天之后我们都会没事了!为什么你连这几个小时都等不了?
泪水顺着脸颊流下。风扬起艺琳的头发在空中乱舞。
清雅的手搭在我肩上。
我握紧了那只温暖的手,它是活的。
我不能再失去它!我疯狂地想。
楚伊通知了学校。
我们又是第一发现者。
这次,警察看我们的眼神变得有些异样。
“李艺琳,大二舞蹈系学生,死亡时间不详,死因不详。”法医念着连他自己也不相信的结果。
警官夺过报告:“不详?你是怎么搞的?”
“死者身上并无任何伤口,体内也无任何药物反应,连窒息死亡的可能也没有,而且她的身体很健康,无一点疾病。”
“这就怪了,难道凶手使用了什么新的杀人手段吗?”警官自语道。
“回到实验室,再用先进仪器检查一次吧,也许能找到死因。”法医不甘心自己的专业水平就此毁于一旦。
只有这样了,警官自始自终没问我们一句话,也许是有经验了吧,问也是白问。
可是在学校里,这两件事就没这么平静了。
艺琳和以晴都是我们寝室的,惹的议论纷纷。别人私底下叫我们幽灵寝室,在路上偶遇我们,也会退避三舍。
昨天和楚伊约好上午九点一起去见白月,虽然艺琳的事让我毫无心情,可是我不愿这样的事再次发生。我们踏出了门,9:10。
可是楚伊并没在外面等我们,若是往常,他早就等候多时了。
“会不会出事了?”梦璇极度焦虑的心情在脸上暴露无遗。
“哪能这么巧呀?”清雅说。
梦璇仍旧不放心:“不行,得过去看看才安心。”
结果愣是逼着我们徒步走到校园那头的美术系。
美术大楼和舞蹈大楼截然不同,无论在哪儿,它都透着一股庄严之气,四壁的墙上,挂着许多不同风格的油画,一幅接一幅,抽象的、写真的、梦幻的……
大厅的拐角处,是一幅不算大的油画。大概六、七岁的小女孩,穿着粉紫色的连衣裙,头上戴顶白色小纱帽,在绿荫荫的草地上编着可爱的小花环。
色彩用的极其柔和。
我忍不住找起作者的名字来,在我的脑海深处,似乎对这样一幅画面很熟悉。
梦璇却不给我时间,抓起我的胳膊向楼上走去。
美一班门前,楚伊被一群高挑、漂亮的女生围住。
“师兄,你教我们一些绘画的技巧吧,让我们学妹们也长张见识呀。”女孩们唧唧喳喳地说。
“师兄,你不要和舞蹈系那几个走得太近,都说她们惹上女鬼了,每一个都会死得很惨呢!”“好言”相劝。
更有一个羞答答的女孩,捧起一盒精美的蛋糕,怯声怯气地递给楚伊,话还没说上一句,脸上的红潮早已泛滥成灾了。
梦璇二话不说,三步上前,挨个挨个推开那些苍蝇似的花痴们,那盒够养眼的精美蛋糕也在梦璇的手中面目全非。照梦璇现在的情况来看,没把蛋糕扔她脸上已经够理智的了。
“干什么呀你?”被推的女孩火气倒挺大。
“你谁呀?”
“有本事乱嚼舌根还不认识人了,是吧?何梦璇,怎么了?”梦璇像个小太妹。
女孩们愣住了。
“不会是舞蹈系的何梦璇吧?”有人说道。
“是又怎么样?我警告你们,如果再来缠着我男朋友的话,那女鬼缠身,死得很惨的就是你们!”梦璇勾住楚伊的手。
梦璇的话作用不小。女孩们纷纷后退三大步。
“师……师兄,那我们以后再来讨教。”女孩们敷衍道,赶紧落荒而逃。
梦璇脸上浮出胜利的微笑。
梦璇找到了自己喜欢的人,我真为她高兴。
楚伊却极不自然地挣脱掉她的手:“我们走吧,耽误了不少时间。”
楚伊急急忙忙往下跑。
梦璇愣在当场,至若惘然。
*** *** ***
精神病院里,我们顺利地见到了白月。她在这里已经有三十多年了。如今的她,四十多岁,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在病房里跳着傣族舞。
护士打开门,她也毫无反应。
这个极有可能是凶手的人,对我们熟视无睹。
“白月。”我轻轻唤了一声。
她停了下来,呆呆地看着我。
“你是白月,是吗?”梦璇上前一步。
“不,不,我不是白月,我不叫白月,我不敢!”她突然激动起来,几乎是跳上床,用被子将自己卷裹起来,“别逼我,我不叫白月!”
“你怎么了?”梦璇握住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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