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因是溺亡,死者的肺里检测出了水样,但水样并不属于死者陈尸的浴缸中。应该是什么野外池塘或湖泊中的水——死亡推定时间是早上九点四十分至十点之间。现场发现了一个类似列车模型车尾似的物品。”
“结束了——阿部君,不会再有人被害了。”今村舒了一口气。“黑色的列车,从这里起驶。在风里穿过,在林间穿过,在火里穿过,在水里穿过,归于尘土。这就是最后一个牺牲者了。”
北条边翻阅今村的调查资料边询问今村此言的含义。今村便将这几件案子简单串起来向北条课长叙述。
“五年前在列车馆事件中,死者所藏有的‘东方列车’模型被如今的犯人使用,当时做客列车馆的五名当事人,除了阿部侦探以外全部被害。根据死亡顺序的先后分别为酒井猛、本多五郎、榊原满和井伊正介。死因是钝器击打、绞杀、纵火和溺毙。第一件案子中凶手使用了房间内的空调以混淆死亡时间。第二件案子中凶手将本多的尸体吊在树林里并伪装为第一现场。而酒井的死亡现场中有一张疑似凶手留下的字条,上面即写着‘黑色的列车,从这里起驶。在风里穿过,在林间穿过,在火里穿过,在水里穿过,归于尘土’这些话,如今可看作是杀人预告。最后的‘归于尘土’可看作一切尘埃落定,也就是凶手的疯狂行径结束了,接下来是留给我们警方揭开这个谜团的时候了。”
“是‘警方’,不是‘你们警方’。”野中刑警摆出来一副嘲讽的神情。今村似乎是将自己的仕途完全置之度外了,他斥责了野中刑警的态度。
北条课长化解了两人的冲突,但将矛头指向了阿部和今村二人。
“两位,据我所知。五年前的案件的有关人士中,除了参与调查的几位普通刑警以外,只有你们二位幸存者。如果将几宗案件串起来看的话,这个凶手既是列车馆案相关人士,又至少是井伊正介先生的熟人,人选非二位莫属。我希望你们能将案发时间自己的行踪告之于我。”北条说。
“我夹克探长阿部元在早上赶七点半电车去到委托人那里调查外遇事件。八点半的时候我与委托人碰了面,直到十一点多时候才返回这里,在本厅前与今村警官碰面。”
北条听了之后,沉思了几分钟,点点头。
“你的不在场证明是经得起推敲的,我会派遣下属刑警赴委托人那里核实,还希望他能够配合——那么,今村警官你呢?”
“九点四十五分的时候我在本多五郎的家中。由于下雨,我自备了鞋套,然后进入了房间内对昨晚本多君遇害案进行调查。我个人认为本多君家中可能会有一些线索,但事实上我的猜想不正确。顺带一提,没有人能证明我的行踪。”
野中刑警立刻跳出来,称今村就是杀害井伊正介的凶手,请求北条课长先行对其进行拘捕。
今村拍案而起,说:“野中刑警,你这样不顾证据妄加推断,私自定罪的做法,根本不配一名刑警的基本素质。真是不知道谁给了你如此的胆量,在案件负责警官面前如此肆意妄为。”
野中被今村的气势震慑住,咬牙切齿的走开了。
“如果需要证据的话,我的手机里面有当时在本多家中照相时的照片。”今村掏出手机,点开照片的“详情”,上面的时间显示为九时四十五分。“另外,在本多君家中调查结束之后,我立刻向榊原家的方向驾车赶去。当时我认为榊原满医生有重大的杀害酒井、本多以及五年前杀害松平广太郎的嫌疑,然而还没到达其宅邸时,就接到了阿部的电话,随即回到本厅。”
北条课长拿出了一份报告,对今村说:“请将你这一天上午的整个行动过程告知于我。我会核对相关证据来判断你的证言是否为事实。另外,关于井伊正介的案子,我们知道他是在自己家中被凶手掳走杀害的,可能杀害的地点共有两个,一是距离井伊家十五分钟步行路程的小公园,那天早上下雨,公园里不会有什么人,适合犯案。考虑到凶手与此次事件的关系,本多五郎家后山上有一些池塘,也存在凶手在那里犯案的可能性。如果是第二种可能,那么今村警官,你仍然存在嫌疑。”
今村说:“你的意思是,我可能将井伊从他自己家掳走,在本多宅后山将其溺毙,再带回井伊自己家陈放到浴缸中吗?”
“正是如此。现在你无法驳斥这一点——因为九点四十五分载着井伊的尸体回到其家中放进浴缸,然后再驾车前往榊原的住宅方向,从时间上讲完全合理。”
“事实是,我九点的时候才离开本厅——这一点有人做证。”今村走到办公室,将山田刑警拉了过来。“山田刑警借用了我的车子,因为他的被送去修理了,直到那天早上九点才送达本厅。我在车子送到后才驾车离开。如果计时间的长短,大约四十分钟能赶到本多的宅邸。因此,我是从本厅直接过去本多家中的。从本多家至井伊家,以最快的速度驾车也需要四十分钟左右,即使是乘坐不受地面交通所干扰的地下铁,算上进出站口与步行的路途,也至少需要二十五至三十分钟——然而你会因为少省下十几分钟的时间,而背着一个溺死的尸体去坐地下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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