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村笑了笑,他笑的是北条课长和野中刑警推理的荒谬。
“此外,即使警方怀疑我的照片是伪造的——我还有其他证据证明自己在本多家完成了调查。我顺手将鞋套扔进了本多家外面的垃圾箱。里面应该能找到我自己当天所穿的皮鞋的鞋印或是其他什么痕迹。在这一整天里我都奔波于榊原家和列车馆之间,这一点由阿部君作证。我应该是没时间去弄一双新的鞋套,再赶到本多家里,扔进垃圾箱的吧。”
北条课长的推理被完全驳斥了,他出于谨慎,还是命令一位刑警去本多家中对今村所提到的鞋套进行找寻。
阿部此时提出,假使井伊是在强行带出并溺死,并将尸体重新存放于家中,则其尸身上必然留有凶手衣服或发屑等证据,建议北条将这些证物送检。
北条摇了摇头:“虽然我说死者井伊陈尸在浴缸中,但实际的现场情形却是这样的。”
他从制服的内兜里抖出了几张照片,似乎一开始并没有交给阿部和今村二人过目。照片中,井伊以俯身的姿势浮在充满水的浴缸上面,房间的地板上也被溢出的水所浸透,客厅里面也已经成了“池塘”。
阿部拍了拍脑袋:“这下证据都被冲走了啊,可真是难办了。”
“尸体之所以被发现,就是因为井伊家浴缸中的水流到了外面,被路过的邻居所发现,而敲门没有反应,随即报警。按照浴缸的排水量估计,如果以如此出水量而水溢出至客厅外来看,从十二点十三分的报警时间往回推四个半小时至五个小时是开始注水的时间。但这并不符合犯案实际情形,推测犯人为了混淆犯罪时间,放置完尸体后,用最大注水量先将浴缸填满,随即调小水量,并离开现场。”北条说。
他仍然对今村的清白有一丝顾虑。
“今村警官,我们假设九点四十至十点井伊先生是在本多家的后山被溺死的,而恰巧此时你在距离很近的本多五郎的家中进行调查。虽然并无直接证据证明两者有什么关联,但时间点还是太巧了吧——或者说,犯案时间可以由犯人事先筹划,你有没有将这一时段自己的行动告知什么其他人?”
今村看了看阿部。
“阿部君是了解的——但那时他正在外面接受委托。”阿部听后点了点头。此时北条接到了刑警调查这一不在场证明的结果,委托人非常配合调查取证工作,将阿部上午帮助自己调查外遇的细节说得很详细,并拜托警员将酬劳带给阿部侦探。
北条点了点头:“还有吗?”
“山田刑警间接地知道这件事。但他只清楚我九点之后可能利用修好的车子出去调查,并不能确定我去的是本多先生的家中。反倒是野中刑警,我向他借阅了本多陈尸现场的部分资料之后就离开了本厅。野中是个很精明的人,他能够猜到我要去本多的家中进行调查也是很合理的情形。”
由于受到怒斥,野中刑警此时已经离开了本厅返回家中,因此北条没法立刻核实其不在场证明。几人结束了这次调查的讨论,由于北条的禁令,今村和阿部二人当晚禁止离开本厅,今村把野中的办公椅搬到了自己的桌子旁边,借给阿部。自己则是趴在桌子上打瞌睡。
阿部仍然在思考着事件的全貌,以及密道里那个宝箱。
根据他与今村两人推理出的结论,宝箱中的内容是关乎列车馆事件的真相的核心因素,所以凶手才会在几年间多次来往于N市与馆之间,却没能找到打开宝箱的方法。如今酒井等四人均已被害,自己又是第一次得知宝箱的存在这件事。那么——那个想要打开宝箱的人究竟是谁呢?
阿部把目光望向北条。北条刚刚接到电话,称已找到丢弃在本多家外垃圾箱的今村的鞋套。他正在将电话中的内容记录在纸上。
“警部。”阿部对他说。“我希望你能帮忙调查一个人。”
北条疑惑地看着他:“调查谁?”
阿部说:“在列车馆案件中,他曾经接受过今村警部的不在场证明调查,后来这件事也不了了之了——我们推测井伊兄和此人联手杀害了松平广太郎馆主。那天他被井伊兄带进了列车馆来帮助烹饪晚餐,在餐前就离开了馆内,从各种迹象表明此人是和列车馆案件有重大关联的井伊兄的熟人——他叫做桥口。”
“桥口?”北条课长拍拍脑袋。“我们调查过与井伊正介关系相关密切的部分人物,并令下属刑警做了走访,无论从调查结果或是走访记录上,都没有这个叫‘桥口’的人的名字。”
阿部把睡觉的今村拍醒,询问他当年对桥口这个人的调查进行得如何。
“那个叫桥口的啊。回到N市之后一直没找到他——在递交的结案报告中写的是‘外来犯作案’,结案后没有被授予继续调查的权力,这个人就不了了之了。桥口怎么了?有杀害井伊的嫌疑吗?”
北条对他没能将这条线索追查下去表示了遗憾:“‘桥口’很可能是这个人的假名字,在五年后的今天要想再找到他无异于大海捞针。我们需要做好长期不能结案的准备了。哎。难缠的案子又多了起来,上午在K市一条道路的土坡旁发现了一具被抛尸的因车祸遇害的尸体,怀疑是仇杀,因为撞击力度相当之大——死亡时间在前天晚间。还有在N市近郊的废弃大楼里发现了一具伪装上吊的绞杀尸体。这样无休止的抽调警力让我们很吃不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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