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是……”我回头看了一眼坐在最后一排望着窗外抽烟的警官。人类真的很不可思议呢。自己熟识的人、自己信任的人……有些时候却只有面对陌生人的时候才能倾囊而出。
“原来如此,骚扰信吗。也就是说,你在那之后又收到了?”
我并未回答,与此相对地、从西裤口袋里掏出一张纸。
那是一张从边角裁开的纸。纸张的形状原先类似于闭合的迷你信封,但是里面并没有信纸、而是裁开之后,相当于信封的内侧直接书写着令人烦心的内容。
青年不动声色地读着。我简直不知道他在读什么,因为——贺西 @XO你以为你下车了就完了吗如果工作日再@#让老子在地铁上看见你那张@#脸老子+“》?*(%*@(!)?《L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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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把脏话屏蔽掉的话、信的内容大致如此。
“怎么样?”我首先沉不住气了。
“那要看你了。”对方倒是很轻松。
“啊?”
“我就是有点不明白你什么意思,你想解决这个麻烦吗?”
“那还用说。”我对这种明摆着答案的问题感到不满。
“你是想解决得比较彻底呢,还是解决得比较轻松呢?”
“那当然是——”
“没有两全的选项噢!”仿佛知道我要说什么一般,青年看着我的眼睛。
“比较轻松……吧?”我说。
“那么就按照信上所写的去做吧。”
……什么?
“只不过是不坐地铁而已,很简单吧——你现在坐公交不是也活得很好吗?”
说得倒轻松!那样我每天至少要早出门半小时——还不算上下雨下雪等不定因素,而我又是无论如何不能迟到的。
“那彻底解决呢?”我老大不情愿地问,似乎已经知道什么在等待。
“那就什么也不要做好了。”
“……”
“你原来是坐地铁上下班的吧,就还坐地铁好了。这个人说要把你@#¥*了,你就看看他到底能不能付诸实践。如果不付诸实践的话——他只是虚张声势有贼心没贼胆的骚扰犯,那当然好;如果他打算付诸实践的话——那更好,你就在他现身之后问明白他这样做的理由。大不了之后给他下个跪认个错就好了……什么,那么担心干什么,这家伙是个好心人啦。不然也就不会给你写信而是直接做掉你的@@了。”
“……”
“还是,明明有更简单更彻底的方法,你却无论如何都要自己找出犯人呢?”不知为何,青年抬起手用信纸轻轻拍了下我的胸口:“小哥,你看起来废柴,其实还挺不赖的嘛。”
我完全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还有两站你就到站咯?”我提醒他。
“好——好。”青年似乎并未买我的帐。但低下头来,又抬起——他的脸上带出了笑容。“唉呀唉呀,如果你当时有胆量回头看上一眼,就不会扯出这么多麻烦了。“他抱怨道,口气却不可谓不愉快。
“就如你所愿,找出真凶吧。”
第3章 第 3 章
“首先——”
“——我只是个普通的高中生而已哦,脑子没那么好,到底能不能找到犯人还都要看你自己哦,知道吧?”
我倒。还以为他要说什么呢,那种事已经听烦了啊。“快点开始吧。”
“嗯。首先,你确定信是同一个人写的吗?完全有可能是那天在地铁上看到对方行为的人、或者从你口中听过这件事的人给你写的这封信。甚至那天纸团的目标都不一定是你,也可能只是没扔准或者随便扔的。”青年给出客观的判断。
然而我却摇了摇头。我确信、因为我没有和任何人说过这件事情,而且虽然字体有些偏差、这次信上的内容却和上次有承接关系——简而言之就是对我身体某个部位的人身攻击更进了一步。
“姑且问一下——那个纸团的命运是?”
那天、快速扫了一下纸条上的字,我慌忙把它掖进了兜里,仿佛做了亏心事的是自己。搭上下一趟地铁,我无意识地用手在兜里搓揉着——在到家之前,纸团已经稀烂了。也就是说除了我在地铁站偷偷摸摸浏览的那一遍之外,不可能有第二个人看过纸条上的内容——这次寄来骚扰信的毫无疑问和上次是同一个人。
”嗯……”青年看起来似乎认同了我的话。他把信纸对折看看信封表面,那里以比内部稍稍收敛的字体写着邮编、我所在的公司和我的姓名;然后又把信封拿高试图透过光看到里面的内容——然而看不到,纸张的材质还不错。
“最糟糕的状况啊。”他喃喃地说。
“是、”我有点被吓了一跳——“最糟糕的状况”的确发生在了第二封信上。“你怎么知道我要说这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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