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了几口气,觉得清明了些,这才缓缓向屋外走去。
经过院中的时候,一阵药香传来,他定睛一看,才见那是苏玘在煎药,便走过去看询问一句:“怎么又在煎药了,你病了?”
“箫哥!”苏玘远远便看着岳箫拖着步子慢慢走过来,脸色也不太好,忙起身扶着他过来坐下。听闻他问,便笑道:“我没病,这药是给你的。”
岳箫一听,便皱起了眉:“那位先生给的药不是已经吃完了吗?”
“是吃完了。”苏玘见火小了些,便添了两块碳:“中秋已过,等过了八月,天就要转冷了,所以前两日,我陪夏姨去集市的时候,便按照你之前冬季用的方子买了些药材。”
“我的身子没事,不用总是吃药。”
“这也不全是药,多半是进补的,吃些也无碍。”苏玘细心的煎药,头也不抬。
“罢了。”岳箫叹了口气,脑中便又想起了那骷髅换新娘的案子:“苏玘,你昨日,看到什么了?”
“你知道我去哪里了?”苏玘“哼”了一声:“又是谨文告诉你的对不对?”
“不是谨文告诉我的,是我自己看到的,你以为混在人群里我就找不到你了?”岳箫有些好笑的看着她脸色变了变:“好了,告诉我你都看到什么了?”
“说来真是怪事。”苏玘神色也严肃起来:“昨日我亲眼看着花轿从出了陈家的门到进了段家的门,一路上一次也没有停过,也没有任何异常之处,怎么到了段家之后,新娘就变成了一具枯骨呢?”
“这也正是我不解的地方。”
“你也不知道?”
岳箫无奈的一笑:“这次可能真的有些麻烦了。”
“箫哥,你也别太拼命了,该休息的时候就好好休息,那些事情不管也罢!”
“那具枯骨慢些查也无妨,但陈绫儿必须尽快找到,时间长了不知会出什么变故。”岳箫说着,神色便又紧张起来,起身就要去找谨文。可不料起的猛了,才站起来眼前便是一黑,身体一晃便要倒下。苏玘忙将他扶住,送他回了房间。他缓了缓,便感觉自己好了,仍是要去找谨文,苏玘说什么也不让他再起来了。二人正争执着,夏氏听闻这边的动静,便过来看看,这一看,岳箫便更起不得身了。
苏玘去将煎好的药连同早饭一同给他端了过来,由夏氏看着吃完了再去休息。苏玘看岳箫一副不死心的样子,便十分认真地对他说道:“我会去找谨文,和他讨论案情,等你醒来的时候,我们一定能有所进展。”话音刚落,她便被夏氏瞪了一眼。
“说什么案情,你现在只能休息。”看着岳箫不敢多说一句样子,苏玘在夏氏背后冲他无奈的眨眨眼睛。
岳箫终究是不得去不休息了,他的身体也确实疲乏了,再撑下去对他也是煎熬。苏玘依言去找了谨文,听他讲了现在所有已知的事情。
验尸那一套她完全不懂,因此便也没去看那具枯骨。她感兴趣的,是那顶花轿,她觉得这顶轿子一定有问题。
仔细的检查了一遍,她仍是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之处,左思右想无门之际,她索性坐进了花轿中。
她方才一做进轿中,便感觉有些不对,可又说不上是哪里,便试着想象了一下,那新娘坐上之后的情景。
“谨文,把轿帘放下!”
“小姐。”谨文正要出言相劝,便被苏玘制止了。
“快点!”
谨文只好将轿帘放下了,轿中顿时暗了下来。
第7章 花轿
那轿帘落下来的一刻,苏玘怔了怔,一些画面忽然出现在了她的眼前,眼眶也在一瞬间有些发热,她努力深吸了几口气,定了定神,甩开那些画面,专心想案子。
她想象那日,陈绫儿就坐在这个地方,轿帘落下之后,她便被隔绝在了这个空间里。怎样才能让她消失了呢?
苏玘试图以新娘的视角打量这顶花轿,可看了许久也没出什么来,泄气的向后一靠,便靠在了后壁上。才叹了一口气,身体便开始向下滑。她无奈的直起身坐正,再向后靠过去,可这次却滑的更厉害了。
她正要再次直起身坐正,忽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忙站起身来查看方才坐过的地方。仔细比对之后,她果真发现了问题,这个座椅是斜的!
座椅有一个不容易注意到的斜度,坐在上面如果太过于放松,便会向下滑落。可若依照平常的坐法,也不会轻易滑落,何况让人向前滑落又有什么用处呢?
苏玘好不容易得了这个发现,似乎却并无用处,心下一时又开始沮丧起来。想要靠在后壁上,又会向下滑落,她索性坐直了身子,四下打量了一圈,忽然瞥见一缕细微的阳光正打在她脸上。她向来处寻去,便见是在花轿中一处不容易被发现的角落中,有一个细小的洞,阳光正是从这个洞中照射进来的。
“小姐?”苏玘正看着那个小洞百思不得其解,谨文便小心的打开了轿帘,轿中一下亮了起来,那个小洞也顿时隐没在其中,看不见了。
“出什么事了?”苏玘见是他,便走出了轿子。
“没事,就是看小姐在里面的时间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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