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福德驾驶着飞机沿跑道滑行时,机组人员(人数相当于全部乘客的三分之二)中的高级飞行助手敲了敲驾驶舱的门,接着打开门。雷福德把耳机摘下来,她说,“机长,还有人没有就座,扎好安全带。”
“噢,我不会停止的,”他说,“难道这种情况你不能处理吗?”
“那个不听话的人,先生,不是别人,而是卡帕斯亚。”
“我管不了那么多,”雷福德说,“你也管不了。”
“联邦航空管理局规定——”
“如果你不清楚,我就告诉你:在这里,什么联邦之类的东西根本不起作用。一切都属于世界,而卡帕斯亚凌驾于世界之上。如果他不想就座,他就可以站在那里。我已经发布了起飞通知,你也提出了警告,对不对?”
“对。”
“那么,你最好自己先系上安全带,不要为元首担心。”
“你说的有道理,机长。不过,如果这架飞机与‘757’一样马力强劲,你加速时我不会站着——”
雷福德还是戴上耳机,把飞机调整好,准备起飞。趁指挥塔尚未下达起飞命令,他把左手悄悄伸到座椅下面,按了一下那个对讲按钮。有人正在请卡帕斯亚就座。雷福德发现麦克库鲁姆正在用企盼的目光看着他,仿佛他通过耳机听到了一些雷福德无法听到的东西。
雷福德赶紧松开对讲系统按钮,听到麦克库鲁姆说,“我们已经获得起飞许可,机长。我们可以起飞了。”
雷福德本想在起飞过程中慢慢加速,但又一想:不是有人希望享受一下快速起飞的滋味吗?于是他加大油门,起飞速度之快,马力之大,以至于他和麦克库鲁姆都在惯力的作用下向身后的座椅靠背上倚过去。
“嚯!”麦克库鲁姆叫道,“干得好,哥们儿!”
此时,雷福德心中思绪万千。这仅是他驾驶这架新飞机以来的第二次起飞,本应集中精力,但还是按捺不住,再次按动那个对讲系统按钮,想听听卡帕斯亚有没有闹出什么笑话。他在脑海中想象着如下情景:在巨大的惯力作用下,卡帕斯亚连滚带爬地被抛到飞机尾部。他真希望自己能在驾驶舱中打开机舱后门,让那个恶魔从飞机上摔下去。
“噢,我的上帝!”他从对讲机中听到有人喊道,“元首,你没事吧?”
雷福德听到有人在走动,好像在努力解开安全带,去帮助卡帕斯亚。但是由于飞机还在跑道上向前猛冲,在巨大的离心力作用下,他们只好老老实实地坐在座椅上。
“我没事,”卡帕斯亚坚持说道,“都是我的错。一会儿就好了。”
这时,雷福德关掉对讲系统,开始专心致志地操作飞机起飞。他暗自希望卡帕斯亚在飞机开始启动时靠在一把座椅上。这样他就会被巨大的冲击力掀翻在地。这也许是我最后一次伸张正义的机会了。
没有人注意巴克,他也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他悄悄转到街道拐弯处另一侧,站在阴影中,一次又一次地按重拨键。如果切丽在打电话,他不想错过任何间隔时间,哪怕是一分一秒。
不知为什么,在他听到忙音,挂断电话与按重拨键之间的短暂时间内,他自己的电话却响了起来。他还没有按接听键,就大声喊道“喂!是切丽吗?”他的手抖个不停,电话差一点落在地上。他按了一下接听键,大声喊道,“是切丽吗?”
“不,卡梅伦,我是维尔娜。不过我刚才从办公室得知,切丽刚才曾试图给那里打过电话。”
“有没有人把这部电话的号码告诉她?”
“没有。他们不知道你在用我的电话。”
“我一直在给她打电话,维尔娜。总是占线。”
“继续打,卡梅伦。她没有说自己在哪里,现在怎么样,但至少你现在知道她还活着。”
“真是谢天谢地!”
第五章 忍辱负重
巴克真想找个地方跳两下,喊几声,猛跑一阵儿,但又不知道去什么地方。切丽还活着是他获得的最好消息。他现在就想亲自去找她。他不停地按重拨键,听到的却总是忙音。
突然他的电话又响了起来。
“切丽!”
“不,对不起,卡梅伦,还是维尔娜。”
“维尔娜,求求你!我正在努力和切丽取得联系!”“要保持镇静,小伙子。她又给《周刊》办公室打来电话。你听清了。你现在在什么地方,此前你在什么地方?”“我现在密执安大街,离水塔场或以前被称为水塔场的地方不远。”
“你是怎么到那儿去的?”
“从谢里旦路到湖滨路。”
“好吧,”维尔娜说,“切丽对我们办公室的一个人说,她现在正在湖滨路另一端。”
“另一端?”
“我知道的就这些,卡梅伦。你应该沿着湖滨路找找。也就是说,与你所在的湖滨路相对的方向。”
巴克边说边朝那个方向走。“我不明白,如果她当时沿着湖滨路向南走,怎么会又来到湖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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