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清楚,”维尔娜说,“也许我当时想,那样走可以避开各种障碍。后来又发现不行,于是拐了一个U型弯。”
“告诉所有人,如果接到她的电话,告诉她先不要打电话,以便我能和她联系上。如果可能的话,她得告诉我怎样才能找到她。”
雷福德·斯蒂尔原先还对尼古拉·卡帕斯亚具有的那种令人难以置信、可即刻实现的邪恶力量心存怀疑。但“神鹰216”在旧金山国际机场起飞几分钟后,这种怀疑彻底消失了。通过那个私设的监听系统,他听到卡帕斯亚的一名助手问道,“先生,现在旧金山?”
“开始吧。”传来一声低沉的回答。
那位助手显然是对着电话简单说了一句,“开始吧。”
“从那边的窗子向外看,”卡帕斯亚说道,声音中带着明显的兴奋,“瞧啊!”
雷福德禁不住把飞机一调头,以便自己也能看到。然而进入他眼帘的却是一种他宁愿忘记而不想以视觉形式埋入记忆中的景象。当他与麦克库鲁姆的耳机中传来控制台工作人员的惊呼声时,他们相互看了一眼。“救命!救命!我们受到了空袭!”猛烈的撞击声切断了通讯联络。不过,雷福德知道,那些炸弹可以轻而易举地把整个控制塔化为乌有,更不用说机场其他地方了。也许周围某些地区也遭受了灾难。雷福德不知道自己还要为这个恶魔开多长时间的飞机。
就一个三十岁刚出头的男子来说,巴克应该说身体很强健。然而当他快步跑到芝加哥路,然后向东朝着湖边方向跑去时,他觉得呼吸困难,关节疼痛。切丽在转弯之前向南走了多远?她必须转弯。否则,她怎么会离开正路,跑到那边去呢?
他最后来到湖滨路时,发现街上空无一人。他知道,这条街从北边的密执安路出口起已被封锁。大街南边一定也被封锁了。他大口喘着粗气,跳过护栏,来到街道中央,听到几盏已经毫无用途的交通灯发出“喀啦喀啦”的响声,然后快速跑到街对面。他小步向南边跑去。他知道切丽还活着,但不清楚自己在那边能找到什么。假设切丽没有受重伤,不会危及生命,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布鲁斯那些印出来的个人评论——或者更糟糕的是,那台电脑——是否已经落入坏人手中。那些材料中有几部分明确点明了布鲁斯的观点:尼古拉·卡帕斯亚是一位敌基督。
巴克不知道自己是怎样一步一步向前移动的,但他还是在不停地跑,而且边跑边按重拨键,把电话放在耳边。最后他再也跑不动了,便一下儿跌坐在沙地上,背靠着护栏,大口大口喘粗气。
终于,切丽接了电话。
由于事先没有考虑讲些什么,巴克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你没事吧?受伤了没有?你现在在哪儿?”他没有说他爱她,因为她的事都快吓死了,也没有说很高兴她还活着之类的话。他认为这些她都明白,以后再对她讲不迟。
听起来,她的声音很柔弱。“巴克,”她说,“你现在在哪儿?”
“我正沿着芝加哥路南边的湖滨路向南走。”
“感谢上帝,”她说,“我猜你还得走一英里。”
“你受伤了吗?”
“恐怕是受了点伤,巴克,”她说,“我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长时间,甚至不知道自己怎么到了现在这个地方。”
“什么地方?说具体一点。”
巴克站起身,开始快步向前走去。虽然他担心她在流血或处于休克状态,但他再也跑不动了。
“我现在在一个非常陌生的地方。”她说。
他觉得她的声音越来越弱。他知道她一定还在车上,因为车上的电话无法拆卸。
“气囊也没气了。”她补充说。
“那辆‘路华’车还能开吗?”
“我不知道,巴克。”
“切丽,你得告诉我一个目标。你现在在空地上吗?你把那个紧追不舍的警察甩掉了吗?”
“巴克,‘路华’车好像是卡在一棵树和一个钢筋桥台之间了。”
“什么?”
“我当时的时速大约是六十英里,”她说,“我好像看到了一个出口坡道。于是我开了过去,就在那时我听到了爆炸声。”
“爆炸声?”
“对,巴克,你一定知道在芝加哥爆炸了一颗炸弹。”
一颗炸弹?巴克想。她昏迷后没有听到随后的爆炸声,对她来说真是太仁慈了。
“不管怎样,我看到那辆巡逻车从我旁边开了过去。也许他根本不是追我的。听到爆炸声后,湖滨路上的汽车都停了下来。那个警察把一个人给撞了。我希望他没出事。我希望他没有死。否则,以后我会感到自责。”
“那么,你最后到了什么地方,切丽?”
“嗯,我当时以为是一个出口,实际不是。我一直没踩煞车,但踩在油门上的脚松了下来。‘路华’车在空中飞行了几秒钟。我感觉自己在空中向前滑行了大约一百英尺。好像有一件东西从我身边落了下去。我落在几棵树的树冠上,接着开始左右摇晃。然后我知道的就是,我醒了过来,发现自己一个人待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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