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尼丘奇谈_[日]绫辻行人【完结】(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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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也有例外的吧?这是体质的问题吧?否则就是过度疲劳造成的。”

  我迷迷糊糊地听到他们两个人那么说着——我觉得应该是那样。

  “没办法,已经变得这么虚弱了,只好我动手了。”

  “实在太可惜了,好不容易才……”

  “放弃吧!只好用普通的治疗方式了。”

  接着,我感觉到被麻醉剂麻醉了的臼齿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被咻咻咻地拉出去——我觉得应该是那样。

  10

  那一天的治疗结束,我终于完全恢复意识时,牙齿的痛已经大致平复了。

  我一边小心地用舌头探索填入补牙物料的右下第二大臼齿,一边说道:“谢谢。”我低下头,很老实地向石仓医生和他的助手道谢。

  “应该已经不那么痛了吧!”牙医师用手指推推茶绿色眼镜的镜框,微笑着说。“应该是你以前治疗的地方因为抽除神经,最近开始有空气跑进去,引起发炎造成的疼痛。现在只能先这样处理,暂时每个星期要来两次做治疗。”

  “唔,是……”

  “那么,就这样了。请小心。”

  从诊疗椅下来后,才一走动,我就感到轻微的晕眩。年轻的牙医助理看我步履不稳的样子,帮我打开诊疗室的门。

  “那个——”我慢慢地开口,试着问道:“我SAMUZAMUSI……”

  “什么?”

  她张大眼睛,不解地歪着脖子想了一下,才“啊”了一声,说:

  “对不起,这间诊疗室还没有完全改装好,所以冷飕飕的。”

  “啊,不是的,是那个……”

  “请小心。”

  她微笑地说着。从微微张开的淡红色嘴唇之间,可以看到她白色漂亮的牙齿,那样的牙齿一定没有蛀牙吧!

  《不可以开!》

  1

  我常常想起父亲那边的祖父住的房子。

  那是一栋基地相当宽阔的老式木造两层楼建筑物,位于我现在住的这个城市东区的相反方向——也就是西区的外围。

  那栋房子盖好以后,听说经历过好几次欠缺计划的增建工程,所以房子的使用空间虽然变大了,没有计划的增建结果,让整栋房子的外貌变得很奇怪。那栋房子不仅阴暗、潮湿,里面还有许多宽度不一的走道……因为是一栋古老的房子,再加上盖的时候施工不良,所以房子里不仅有打不开的窗户,也有因为漏雨而不能使用的房间。

  不过,我并没有在那栋房子里出生长大,我出生长大的房子位于城市的中心地带,那是一间租来的房子。

  我的父亲是次子,因为祖父母已经与长子夫妇同住了,所以身为次子的父亲结婚后便搬出老家独立。不过,每年父亲或母亲都会带着我回祖父住的老家玩几次。

  我记得读小学——应该是读小三以前吧!每年都会跟着父母回去祖父家好几次。每次去祖父家时,祖父总是独自待在最里面的日式客厅,他跪坐在挂着祖母遗像的大佛堂前,嘴里老是念隐有词地说个不停,不知道在说什么——我有这样的记忆。

  老家的后院里,有一间与主屋没有相连的小屋。

  小屋的建筑与主屋大不相同,是一间箱形的建筑,肮脏的灰泥墙壁上爬满了常春藤,高处有几扇徒具其表的小窗户,防雨的板窗永远都是关着的。入口处是一扇坚固的黑门,这扇门也一直都是关着的,门上的把手和钥匙孔周围的金属部分满是铁锈,所以一定是很长时间都没有被人打开过吧?——即使是小孩子,也很容易察觉到这一点。

  这间小屋到底是做什么用的呢?一直关着的黑门的后面,有些什么东西呢?

  不知道为什么,我非常在意那间小屋。可是,拿这个问题去问父母时,他们总是告诉我“那里很危险,不可以靠近那里”,却从来不明确地回答我那里有什么危险,为什么不能靠近——我觉得是那样。

  有一次我去祖父家时,曾经试着想打开那扇门,大概是看到电视或漫画上面的某些画面的启发吧!我把铁丝缠绕在长钉子上,调整成钥匙的形状后,插进生锈的钥匙孔中。

  “喂!不可以开!”祖父大声阻止我。“不可以开!不可以开!”

  祖父的声音从来没有这么严厉过,脸上的表情也从来没有这么严肃过。但是,他的声音与表情里,也有着极度恐惧与害怕的成分——我觉得是那样。后院里的那间小屋到底是什么呢?

  紧紧关着的那扇黑门的后面,有什么东西呢?

  在我的疑问还没有获得解答前,祖父就仙逝了。我的伯父、伯母很快就卖掉那栋房子和土地,搬到别的地方去了。后来我还曾经问过父母好几次关于小屋的事情,但他们总是露出让我觉得可疑的表情,然后把头转开,说:“不知道。”

  2

  妻子去如吕塚的古代遗迹玩了。

  黄金周的后半段,朋友来我们家度假,她便陪朋友去那里观光。

  那个朋友叫“小雅”,和妻子同样是来自猫目岛的女性,结婚以后住在冈山。他们夫妻和我们一样没有小孩,日子过得很自由,做丈夫的人很明理,所以做妻子的她经常可以一个人出去旅行。她已经来我们家玩过好几次,和我也颇聊得来。不过,当妻子问我要不要和她们一起去玩时,我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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