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究竟是在哪儿遇到了丁山宝、从而引诱他共同进行抢劫的呢?并且,对于这样一个居无定所的人,到哪儿去寻找他呢?
第十章
最近一个阶段,丁传志隐隐约约地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总觉得似乎要发生什么重大的事情。可是,一切都好端端的,究竟为什么会突然产生这种不祥的预感呢?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他来到河西大学医疗系心理学专业就读已经有好几个月了,由于他天生聪颖,读书又刻苦,所以对于他来说,大学课程一点儿也不算难,而与同学们相处得也比较融洽。
可是,就在大约一个多月之前,他突然感到有些儿心神不定起来,心头似乎总觉得有一个沉甸甸的东西压在那儿,有一种透不过来气的感觉,有时半夜里醒过来还依稀感到心口部位有些儿疼痛。由于他是学习心理学的,平时也曾读过不少关于生物电感应方面的书籍,他深信,在具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们之间,是确实具有某种心灵感应的。在他看来,那并非迷信,而应该是实际存在的事实,世界上不是曾有过若干先例吗?美国著名科学家欧文。拉兹洛曾发表过有关专著,对此类现象曾进行过科学的描述。古代的萨满人能够通过精神感应来交流,他们可以利用各种手段进入所需要的不同意识状态。直至今日,许多澳大利亚原始居民甚至于在超出他们感觉交流范围之外时,也能够知道他们家庭和友人的命运。人类学家A。P。 埃尔金曾经指出,一个远离家乡的人,有一天会突然宣布他的父亲死了,或是他的妻子分娩了,或是他的家乡发生了某种事情。这些看起来不可思议的事情究竟有没有科学根据呢?近代的许多科学家们针对有关精神感应的问题进行了大量而细致的科学实验,至今所得到的某些证据已经初步证明,超越个人接触和交流的心灵感应是完全有可能存在的。
丁传志想道,难道是自己家里的确发生了什么不祥的事情?否则为什么自己会突然产生如此奇怪的感觉呢?这种感觉以前可是从来不曾有过的呀!
而且,最近一个多月,姐姐一直不曾打电话过来报平安,而以前每隔两个或三个礼拜,姐姐总要打个电话来,互相问候一下。难道家里真的发生了什么不幸?父亲和姐姐都在家乡的村子里辛勤劳作,生活单调而平凡,按理说不应该有什么危险,又能发生什么意外的不幸呢?
他也曾打电话给丁家村杂货店的二婶,想间接了解一下家里的情况。可是二婶说,家里一切如常,并未发生任何特别的事情。
就在两天前,姐姐终于打电话来了!然而,姐姐带给他的消息却犹如晴天霹雳,几乎令他感到五雷轰顶、肝胆俱裂!顷刻间,他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片漆黑,仿佛自己忽然被人推进一个无边无际的万丈黑洞。
父亲死了,而且是被人捅破了心脏而死!更有甚者,警方居然初步认定父亲是在实施拦路抢劫时被对方杀死,因此是罪有应得、死有余辜,而杀人者竟被定性为正当防卫!
真是岂有此理!
在丁传志的眼里,父亲不但一贯善良诚实,宅心仁厚,而且颇富于正义感,平时在村子里凡是遇到什么不公平的事情,他都敢仗义执言。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干出那拦路抢劫的勾当?肯定是遭人陷害,肯定是警方搞错了!
但是,警方为什么会认定父亲是拦路抢劫呢?难道父亲受到了某个坏人的引诱、一时糊涂而误入歧途?不会的,父亲一向为人正直,像这种大是大非的原则性问题他是绝对不会有丝毫含糊的。
深夜,丁传志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父亲那仁厚而慈祥的面容不时地出现在他的脑际。由于母亲早逝,父亲一人含辛茹苦将他们姐弟俩抚养成人,眼见得自己以优异成绩考入大学,前景一片光明,倘若今后果然能够成就一番事业,也不负父亲的多年辛勤。可是,谁又能想到,父亲竟然于突然间死于非命!倘若自己不能为父亲做点儿什么,有何面目面对九泉之下的冤魂?
父亲已经死了,已经不可能复活了。但是,丁传志可以肯定,父亲必定是冤死的!他在心里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将父亲的问题查个水落石出,一定要还父亲一个清白!
经过几天几夜的反复思量,丁传志认为,只有一个人能够将父亲的案情查个明明白白,那人就是临渝警察学院的资深教官陈子明,报纸上不是多次刊载过他破案的神奇事迹吗?
可是,像陈子明那样的名人必定十分忙碌,只有极少数的案件才能够有幸引起他的兴趣,怎样才能够让他愿意接手此案呢?
丁传志猛然想起,据临渝法制报报道,河西大学法化学教研室的张寂然教授屡屡协助陈子明破案,他们俩之间想必具有较密切的联系,我为什么不能去寻求张教授的帮助呢?倘若他肯出面,陈子明理应不至于推托。
丁传志明白,在正式向张教授提出请求之前,必须进行充分的准备。
第十一章
暮霭已经降临,法化学教研室的几名研究生结束了一天的试验,陆续离开了实验室。张寂然教授看了一下挂钟,刚刚过了7点。他燃着一支烟,独自一人静静地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思考着刚才试验中发生的问题。
这时候,他听见有人在敲门。早已过了下班时间,是谁在敲门呢?门被轻轻地推开了,一个学生模样的年轻人出现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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