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一开门,瞌睡中的人头磕在门框。
“为什么不进来?”
江南宇摇头,抱着脑袋,缩得更紧。
丁一一想漂亮地给他个耳光,抬起的手却悬在半空,“为什么不反抗?你看看你自己,再看看我,没有我高大吗?没有我强壮吗?你怕什么?”
“我不要打人,打人会痛,你是妹妹。”
凑近了看他快哭的样子,“你仔细看看,认识我吗?”
“你是母老虎。”
丁一一泄气,“谁教你这些东西,你刚才说我是妹妹?谁的妹妹?什么样的妹妹?”
脑袋混乱,一团浆糊,头拼命摇晃得像拨浪鼓,丁一一只好作罢,跟一个傻子较什么劲。拉回来洗澡吃饭,洗淋浴,每一件衣服认真扒掉,像当初他扒掉每个女人的衣服。
“遮什么遮!当初怎么不知道遮好,以前你完全就是个禽兽,还不如傻了。”扯掉最后的遮羞布,打开花洒,温热的水倾泻而下,丁一一穿着大一号的白衬衫,手里拿着浴巾和浴液,蒸汽弥漫,濡湿布料,勾勒出玲珑的曲线,江南宇看着看着,开始兴奋,可是半秒钟过后打消念头,因为后背的疼痛比下边的胀痛更难过。
“疼……”
“洗干净才可以吃饭哦。”丁一一哼着歌,皮搓下来,血流下来,浴室瓷白的地砖变成红色,抹上浴液的效果更好,默默忍着,嘴角咬破。
半夜发烧,意料之中,丁一一递给他退烧药,监督他吃下,然后把人翻过来,脱下衣服。
江南宇一朝被蛇咬,死死拽着衣服不放。
“你如果不脱,明天后天大后天都没得吃!”
鲜嫩的肉,没有了皮肤的保护,□裸暴露在空气中,丁一一递过毛巾,“不准喊出声。”
跨坐在他翘翘的PP上,揩一指药膏,不重不轻地涂抹开,男人花心也要有资本,比如身下这个,有钱有貌,已经足够,本质怎样,谁还去管。
“哭什么哭!”
“可是……痛……”
丁一一翻身下来,面对着他,“你还知道痛,那你知道这里痛是什么样的感觉吗?”她指着自己的胸口,江南宇眼神懵懂,身子突然被按在床上,刚刚涂抹过药膏的后背抵住床单,丁一一狠狠按住,“是比现在疼一百倍一千倍的感觉!”她俯身慢慢舔干他的泪,“庆幸吧,我没有
28、告别 ...
杀了你。”
有过阴影的女人,最好不要惹,因为她们下一步要进化的方向是变态。
江南宇只觉得裤裆湿热,然后两眼翻白。
“用的东西!”丁一一擦擦手,把人踹下床,开始换床单。
29
29、最后的梦境(一) ...
那样一个城市,即使在夜间也从不休息,有巨大的摩天轮,有高耸的电视塔,灯光比星光还要璀璨,可为什么这些都与她无关,白珠跪在夜间的垃圾场,这座城市最大的垃圾场,华衣下的腐朽。
东南方向四十五步,走过一半脸上有湿润的感觉,天上阵雨,脸上泪雨。该死的城市,冬天也下雨。
“夏霖,你记得我们在一起多少天吗?”
“我猜你一定不记得。”
“从我遇到你的第一天开始算起到你离开,一共是一百八十六天……”
白珠嘟嘟哝哝,眼睛眯成一条线,用来阻挡落下来的雨水冲刷,发丝粘腻得贴在颈上,像蜿蜒的爬行动物。
“霖霖,你原谅我的任性,这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五金店老板卖的是劣质铁锨,木质手柄断成两截,木刺深深扎进手里,鲜血混合着雨水直流。
再往下挖,仿佛是埋藏了一千年那么久的编织袋,破破烂烂,依稀能看出旧时模样。一百八十六天的爱情有多深刻?因为遇见的人是你,所以难忘。浓重的腥臭味从打开的袋口传出来,白珠只觉得眼睛湿润的更加彻底,看不清前方的路,或许前方本没有路。从背包里掏出井言给的那个装有紫色荧光的瓶子。一切都将在今晚结束,我爱的,爱我的,不再重要。
梭拉,梭拉,麻哈梭拉,苏梭拉,娑哈!
光芒炫目,白珠闭上眼睛,感受到周围气流急速旋转,瓶子的温度将手掌灼热的疼痛,忽然之间,让白珠想起了他给过的第一个吻。
再睁开眼睛时,编织袋空空如也,夏霖在另一个世界安息。
夏霖的身体从半透明变成透明,走的时候井言和宋成衍站在门口,挥手。
白珠倒仰的身体平摊在垃圾场,最后一个梦,自己答应过井言,只要能超度夏霖,任何事情都可以去做。
“霖霖,你一定要等我,我们还没有结婚,我会成为很美丽的新娘,只让你一个人看。”
江博瀚在闭关三十五天后重出江湖,这么久的时间,不知道儿子还在不在人间。丁一一迎上去笑嘻嘻地问:“爸爸,这些天可是悟出什么心法口诀?”最近丁一一在看《倚天屠龙记》,迷恋九阳真经和乾坤大挪移。
“你这孩子,还有心思跟我开玩笑,南宇怎么样?”
“他身体还好,能记起我是他妹妹了,应该不多久就会痊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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