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明天就把支票寄给麦肯齐太太。”
霍华德在发抖。莎丽替他重新倒了杯咖啡。
“我是说,我想可以……”
“别又开始说傻话了,霍华德,”莎丽很快地接着说,“你到底想雕什么?你打算雕哪些神像?”
“嗯……天神,朱庇特……”霍华德看看四周,他显然还在迷乱中,“谁有铅笔?”
两支铅笔送到他面前。
他开始在桌布上画起来。
“朱诺,天后……”
“应该会有阿波罗吧,不是吗?”迪德里希一本正经地说,“就是太阳神啊?”
“还有尼普顿,”莎丽叫出来,“海神。”
“更别说是普鲁托——冥府之神了……”埃勒里接着说,“月神狄安娜,战神玛尔斯,牧神潘——”
“维纳斯——伏尔甘——密涅瓦——”
霍华德停下来,看看他父亲,然后站起来,接着又坐下。最后,他站起来冲出饭厅。
莎丽说:“噢,迪兹你这坏蛋,让我……”然后她站起来,跑过去亲吻她的丈夫。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奎因先生。”迪兹牵着他妻子的手说。
“我在想,”埃勒里微笑着说,“你应该去申请一张医师执照。”
“开的这药可真昂贵。”迪德里希也笑了。
“虽然是这样,迪兹,我相信一定会有效的!”莎丽低声地说,“你有没有看到霍华德的表情?”
“你有没有看到沃尔弗特的表情?”这位巨人仰起头大笑起来。
当莎丽上楼找霍华德的同时,迪德里希带埃勒里进了他的书房。
“我要让你看看我的图书馆,奎因先生,如果有什么你用得着的,我是指你写作时……”
“真谢谢你了,范霍恩先生。”
埃勒里口里含着雪茄,手上拿着一杯白兰地,在这间极有气派的书房里踱着、浏览着。而主人则坐在一张大皮椅深处,带着嘲弄的神情看着他。
“想必,作为一个从书中所获甚少的人,你倒是花了不少心思在收集这些书。”埃勒里说、高大的书架上摆着许多首版书和精装书,从书名上看,都是一些正统的著作。
“你这里有一些很有价值的东西。”埃勒里有点自言自语地说。
“一个典型的有钱人的图书馆,是吗?”主人淡淡地说。
“一点也不,大部分的内页都是裁过的。”
“都是莎丽裁的。”
“哦?对了,还有件事,范霍恩先生,今天下午我答应你太太,要告诉你我深深地喜欢上她了。”
迪德里希笑着说:“那你就尽管插足吧。”
“我想这是一句粗俗的抱怨话吧。”
“有一些有关莎丽的事,”迪德里希很认真地说,“只有敏锐的人看得出来……来,让我为你再添杯酒。”
不过埃勒里正盯着一个书架。
“我跟你说过我是你的书迷。”迪德里希·范霍恩说。
“范霍恩先生,我实在受宠若惊,你竟然有我全部的作品!”
“而且都是我看过的。”
“这么说来,任何一个作者都会不计一切报答像你这样的人。我可以为你杀什么人吗?”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奎因先生,”主人说,“当霍华德对我说,他已经邀请你上我这儿来——同时写小说——我就像个小孩似的兴奋。我看过你所写过的每一本书,我从报纸上追踪你的事迹,而我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在你两次到访莱特镇的时候和你见一面。第一次——当你住在莱特家时,我正在华盛顿忙着寻找武器订单,第二次你来——为了福克斯那件事——我也是在华盛顿,不过是因为——算了,那不重要,总之,我想那如果不叫做爱国心,我不知道那是什么。”
“那么如果这不是恭维……”
“一点也不,你可以问莎丽,”迪德里希微笑说,“顺便说一句,这两件案子中,也许你骗了不少莱特镇的人,但是你骗不了我。”
“骗你?”
“我对海特和福克斯的案子追踪得很仔细。”
“两件案子我都失败了。”
“是吗?”迪德里希向埃勒里投向一个笑容,埃勒里也回报一个笑容。
“我想是的。”
“绝不可能,我告诉你,我是个奎因专家,需要我告诉你,你所做的事情吗?”
“我已经告诉过你了。”
“我实在不愿意说我的客人是个睁眼说瞎话的骗子,”迪德里希笑了出来,“但你的确破了罗斯玛丽·海特的凶杀案,那不是年轻的吉姆干的,虽然他的确在诺拉的葬礼上玩了一回愚蠢地逃跑的特技表演,并开走那报社女记者的车子——她叫什么名字来着?你是在保护某人,奎因先生,你故意背了黑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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