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箱哼了一声,「所以说我对你们的工作效率真是毫无期待,请回吧。我妹妹的事,我自己来处理。」
「哎呀呀,那可不行,未成年保全法对于已经步入17岁的大人台阶的你妹妹来说可是不适用的,包庇的话,可是同罪哦。」安田礼西岔开腿,以一个神似圆规的造型伫立在大门口。
「哼,那种东西等我找到她人再说吧。」黑箱试图以身材优势挤开某个小个子,「给我让开,我找人很急的!」
「嗯?」安田不可思议地眨眨眼,「你妹妹失踪了?」
「我现在更乐意把它当成一个无伤大雅的、黑箱极式的、妹妹专用的恶作剧。」她交叉起手臂俯视扒着门口岿然不动的刑警,「想不到你作为刑警能力一般,守门的功夫却不是一般的好啊?」
「谢谢夸奖喽,你该不会以为我是来调查你妹妹失踪的事情吧?」安田一下子钻进门内并关上了门,「残念,我负责的从来都是你的死亡案件啊,黑箱果同学。」
她满意地看到黑箱果的眼皮动了一下,「我来告诉你一些你需要明白的事情。小说里也是这样吧?无论是能力多么出众的侦探,没有警察提供的各类信息,空手套白狼可是无法发掘出真相的。而且,」她伸出一根手指阻止黑箱的发言,「你大可嘲讽我们只是一群会舔地皮的狗,不过狗可是人类的好朋友啊,侦探同学?」
「随便你了,五分钟内讲完。」黑箱登登登地从玄关走进客厅,满是不爽地把自己扔进沙发里,「如果我断定你在和我扯废话,那么我立刻走人。」
「真是没耐心的高中生啊…」安田耸肩,「你就对你这种不死不活的样子从来没怀疑过吗?」
黑箱阴郁的眼睛盯住了她,「很反常。是的,所以你要告诉我我是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
「只是猜想,正确性你自己去判断咯,我只负责把你该知道的告诉你,判断出的结果则相互保留,怎么样,很符合你的侦探美学吧?」
「既然如此,那一定有相对应的刑警美学吧,怎么,我需要也配合你一下吗?」黑箱忍不住翻了个眼。
「刑警美学啊——」安田学她的模样翻了个白眼,「刑警所解决的案件,只能说是正确步骤所导向的一种绝对结果而已。案件发生,然后侦查现场,检验尸体,走访线人,追踪线索,盘问嫌犯,抓住目标——这种按部就班的工作可毫无浪漫因素可言的。」
「你还挺明白的啊,不如辞职单干吧?」
「小鬼果然还是小鬼,成人社会可是很严酷的好不好。」安田抓了把头,「算了,长话短说,你现在以这副身体存在着,是因为——」
沉默。
死寂。
「——嗯。你要说的就是这些?」
很平静。
安田觉得对面的人冷静得过了头。
若是说她仍然以“侦探”这一声份保持着头脑的运转,那么这份冷静,可以算得上是冷酷了。
「是的。我找专业人士咨询过这方面的知识。不管是哪种灵,其存在的契机一定与某种执念、或者说是怨念息息相关。简单而言,就是因为对某种事物太过执着,才不愿投入轮回。」
安田直直地盯着黑箱果的眼睛,「黑箱同学,你有忘记什么绝对不可以忘记的、重要的事吧?」
「我…」黑箱忍不住吞了口唾沫,「想起来后会就地成佛吗?」
「那倒不会,你这种程度的凭依灵只会变成宿主所希望的模样,趁还能保持自我好好回忆一下吧。如果你突然就想起自己丢失了什么记忆,那反而是不好的事态——」
「啊。」
头好痛。
什么断裂掉的感觉。
什么涌进来的感觉。
脑袋好痛。
脖子好痛。
心脏好痛。
好痛。
好痛。
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
被突如其来涌入脑海的感情冲撞地不能自己。全身在被撕扯的剧烈疼痛中发出了难以抑制的悲鸣。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果!镇定下来啊!!」
「喂喂这什么都合主义的发展啊,难道你真的被迫想起什么了?那可就不是什么无伤大雅的恶作剧了!!」安田手忙脚乱地大喊,她可从来不知道自己还有乌鸦嘴的天分啊!
好痛。
好痛。
可是停不下来。
无法阻止。
阻止不了。
听不见其他的声音。
感受不到其他人的存在。
浑身的力气被抽离,神智被生生剥夺,所有的精力只够自己睁大眼睛看着脑海中回放的那一切。
模糊的光景逐渐清晰起来。两个人。大概还是小孩子的模样。坐在高高的凳子上。一人的脸正皱成一团。另一个人,虽然看不清表情。但是,可以感觉到,一种十分强烈的感情。
好怀念。
好开心。
好想…回去。
想起来啊。
想起来吧。
如果是和你在一起的记忆,无论多少,我都会找回来的——
「哈、哈、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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