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冷静点了,侦探同学?」
…那大概是,自己第一次喝咖啡的场景。
那时候,她们一起去吃饭,极喝不了苦咖啡而她一口喝掉,那时还被对姐姐有着莫名崇拜之情的极说了「姐姐好厉害!」这样的话。
所以,自己这么偏执地喝咖啡,难道是为了…
那种小孩子想引起喜欢之人注意的、故意的夸张行为?
「哈、哈哈…这什么啊……」
简直蠢透了。
笑声停不下来。
为什么会忘记这么重要的记忆呢。
还是说,以为不会忘记,于是就在一天天的铭记中,自然而然地淡忘了。
已经太迟了…
已经太迟了。
「所以说,真的没问题吗?」濑雀担忧地看着摇摇晃晃站起来的黑箱,「不要…太勉强自己了。」
「我…去找极。」黑线气喘吁吁地说着,向门口走去。
「…」安田冷静地注视着她,「你要做好最坏准备的打算。」
「这不用你说!不管怎样,我是她的姐姐,只有这件事无论如何都是无法改变的!」
「那么。祝你好运的话我是说不出来的。就希望你得偿所愿吧。」安田低下头理了理胸前的蝴蝶结,「我和崎杉也会过去的。这是属于你的案子。」
「你这家伙啊——」黑箱回过头,对她比了个中指,「果然还是在咒我早日升天吧?!」
★?????
黑暗。
无声无息的世界。
从睁开眼开始,已经不知道过去了有多长时间。
一道细细的白光出现在某个角落,再度回归黑暗时,房间里多了一个人。
「什么…时候了。」
「三天过去了哦。“她”没有来找你呢。」
「————」
充满纯粹恶意与笑意的愉快声音。
笃定地让人不由自主就相信的自信声音。
「………」
「好好考虑一下吧。那种人,真的值得你这么奋不顾身吗。“她”是绝对不会明白的吧,你的真正心意——」
门关上了。
仿佛这个空间从来没有人来过一般。
「………」
姐姐…
我好累啊。
真的已经不行了。
从我决定把你杀死的那一刻起,我们之间就再也没有真实的感情了。
那一瞬间我为何会感到有如此汹涌与真实的杀意压倒性地向我扑来呢?已经无法再真切地感受到那种想要破坏一切的冲动了。
对你施以那个法术也是想要挽回些什么吧。空洞的日常,虚伪的亲情,不存在的存在,不管什么都好,我也只是想一直待在你的身边。
想夺去你的目光。
想侵占你的身体。
想让你,成为我——
操纵你对自己抱有和我一样的感情,看来终究得到的只是虚妄。
这种…怎么形容才好?大概就是,一人练两个号的感觉。一个加错点的号,留之无用,只能在网上挂机等死。我这么说,姐姐一定不明白吧?
死了就好了…
死了就好了。
死了就好了…吧。
死了的话,就再也不用在维持现状和突破关系的两难境地之间苦苦挣扎了。
我也是,姐姐也是,大概…都会得到解脱吧。
苍白的白色手臂举起又落下,无力的弧线,心灰意冷的幅度,丧失了一切力气与意志的纤细骨骼,在一阵抽搐般的细细痉挛后,于黑暗中无声无息地归于沉静。
如同写好的剧本一般,出现在身旁的药物。
由巴比妥赐予的永久安眠。
从一开始就不要用这个谎言麻痹自己就好了。
如果只是简单的二元选择,自己也许就不会选择这条路。
到最后连自己最初的真心都变得模糊不堪,始终只是维持着半吊子的虚伪姐妹关系而已。
「姐姐...」
什么东西掉落在地板上的声音。
清脆的声音。
「我们一起…去死吧。」
第18章 其六 鸢尾旁·终
★平垣葉宅 7:21 p.m
伫立在黑暗中的房子,明明是在普通不过的光景,此刻看来,却让人从心底产生莫名的恐惧。
「央子。你留在这里。」黑箱拦下想要和他一起进门的濑雀,「如果发生什么紧急情况,我是无法保护你的。」
「好吧。」濑雀点点头,「果…要相信自己。一定要把极带出来啊。」
黑箱无言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附近,回过头走向这栋屋子。
伸手推向门。
门自然而然地开了,像一个无声的、呼之欲出的诱惑。
门内,毫无意外地是一片昏暗。
有微妙的气味由内而外地散发出来,黑箱忍不住抽了抽鼻子,像是水果腐烂般甜美的气息。
「欢迎欢迎,亲爱的黑箱果,或者该称你为,学院侦探同学?」
眼前的人再熟悉不过了。
不,正因为是再熟悉不过的人,所以反而使人看不清很多东西。
「你。」黑箱捏紧颤抖的双拳,「不是平垣枼。」
「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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