摧毁她们俩。
从身体到精神,摧毁名为“黑箱はたて”的存在。
平垣葉凉介有多爱她们二人,这个人就有多恨她们。
她的嘴唇发干,脚后跟也在不断地发抖,但她明明已经死了,为什么还会出现这种错觉?
早就无路可退了。
黑箱果深吸一口气,控制住自己发颤的语气,向对面说道,「因为你知道,是极,我的妹妹,杀死了我。」
这句话在她的心上仿佛敲下了重重一击,让她的身体不堪重负地晃了两晃。
痛苦吗?
后悔吗?
在无可置辩的“真相”面前,一切语言都显得无力而苍白。
哪里也去不了。
从一开始就哪里也没有到达。
一直明白的事实,在她的视而不见中凝固成定居。
为什么不面对呢。
明明早就知道这样的事情了。
无法挽回。
想要挽回。
那只属于她们俩的,重要的东西——
「我的妹妹…因为对我有着占有欲,所以杀死了我。」
明明是轻浮的语句,说出来才能知晓其中的沉重。
太过深刻的爱意。
无法被包容的情感。
所以,毁掉就好了。
抱着这样想法的谋杀,最后却因为一念之差造成了现在的结果。
就算是自欺欺人也好。
变成自己的东西…就好了吧?
「在我寻找室内鞋的那天晚上,她用学校的书包袭击了极度不擅长运动的我,然后使我窒息而死。书包的四个角包着铁皮,只要把握好角度和力度,就可以不留下外伤而置人于死地,我正是因为是她而放松了警惕,所以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死掉了。
「在那之后,她对我施加了某种术法。这种术法以至亲之人的血为引,可以将人的魂魄抽取出来依凭在某种物器上,死去之人不会发现自己是因为某人而存在,她的意志也会受到宿主的控制,这种邪门歪道的法术,想必也是你教给她的吧,平垣葉!」
平垣葉脸上扭曲的笑容在昏暗的光线中被渲染成狰狞可怖的抽象表情,「可笑!我为什么要帮你妹妹杀了你?」
黑箱果狠狠地瞪着他,「我的鞋子已经满足不了你了,现在我的尸体玩够了吗?变态!!」
平垣葉危险地眯着眼,伸出猩红色的舌头舔了舔嘴角,「还不够,还不够啊,你的哀嚎,败犬的哀嚎,让我听得更多啊!来啊!来啊!这个晚上可是很漫长的!」
黑箱果暗自咬紧了牙。
根据那个娃娃脸刑警所说,被控制的魂魄除了宿主死亡之外不会主动回复记忆,那么现在,极一定处于十分危险的状况,他现在的所作所为,莫非是在拖延时间,意在制造出最坏的局面?
不可原谅!
不可原谅!!
夺走了她的好友,她的生命,现在,连她的妹妹也要夺走吗?!
「本来,你们这种畸形的关系是可以将这个案子变成悬案,但是,你小瞧了极对我的执着,当她袭击了央子后,你们俩发生了冲突,然后你便轻而易举地被激怒了,于是绑架了她,将我也引向此地,目的就是——想彻底地征服我们姐妹俩!」
「——————」
难以言喻的沉重和死寂。
将这一切全部说出来,究竟是该觉得如释重负,还是抚胸长叹,已经、完全、什么都不明白了。
只是现在,还有最后的一件事,无论如何都要支撑她走到最后。
「你输了。」
黑箱果踩着一地的黑暗中,向隐藏在最深处之中的人走去。
「所以,把极还给我。你已经没有要挟她的把柄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如同在卷土重来的寒流中簌簌发颤的枯萎老树发出的嘶哑声音。不,比起行将就木的植物,这更像是在无尽的苦寒之夜追逐那位背着孩子疾驰的、绝望的父亲的魔王,因为祭品的唾手可得而忍不住发出的狂喜笑声。
「你…你笑什么!」被突如其来的笑声惊到而后退一步的黑箱,因为这其中爆发出的大量恶意而无法再动弹一步,「极呢!她在哪里?!」
「她啊。」极度残忍的微笑终于浮现在他那因为得意而无法止住狂喜和疯狂的脸上,「自杀了啊!因为我告诉她,她最爱的姐姐从来没有想过来救她,所以她就这么轻而易举被我摧毁了,轻而易举!现在,连你也没预料到那么相信自己的妹妹居然脱离自己的意志选择自杀了吧,所以,这次是我的胜利!完胜!哈哈哈哈哈!!!!!」
「——!!!」
什么破碎掉的声音。
清脆的声音。
「闭嘴…」
是肉体破坏掉了吗。
她要消失了吗。
「闭嘴闭嘴…」
还是精神被击溃了。
存在的意义也被抹消了吗。
「闭嘴闭嘴闭嘴闭嘴给我闭嘴啊啊啊啊啊啊!!!!!」
那么,为什么,现在的她,还能展现出这样丑陋的姿态呢?
「很好。很好。你们俩的这幅表情实在是太棒了啊!就是这样,更多地哀嚎吧,惨叫吧,弱者的悲鸣声实在是美妙,美妙的很啊!!」平垣葉不知从口袋里拿出来什么东西,「让我再告诉你,为何无法你战胜我吧。现在的你,连制裁我都做不到!为你的自负后悔一辈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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