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内骤然升腾起一股凛冽的寒意,和黑衣男体外暖气闷热的房间空气碰撞着,他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杯口冲下,眼见着一滴残留在杯底的水珠一毫米一毫米向杯口逼近,最后“砰”的一声在地上砸起朵小小的水花,男子笑了——
这么逼真的画面应该是哪个电视节目里特效镜头吧?
这样想着,黑衣男把空杯子放回到了碗柜顶上,一步迫近到了落满了灰尘的厨房窗前看了会儿楼下的那盏路灯,又看了会儿楼前的便道。
路灯还是那盏路灯,不死不活的光亮职能让人看清它自己;便道上和素常一样,沿着一边停放着几辆档次不一、颜色各异的轿车。眼皮底下的一切,都明明白白的告诉男子,刚才自己走过的道路,和平常并没有什么两样!
满意的一点头,黑衣男一转身,眼睛落到了对面墙上的一溜白色吊柜上——
本色白上覆了层薄搏灰尘的吊柜样式古旧、硕大笨拙,常常会给不经意间看到的人泰山压顶的感觉。
晃了晃头,黑衣男想也没想,抬手一把拉开了近在咫尺的吊柜的门——
一把刀,一把一直以来除了剔骨再无他用的刀,在插满了刀具的刀架上鹤立鸡群,锋利泛白的刀刃在男子审视的眼中,闪射着一丝丝,一丝丝冰冷的光芒。
定定地看了会儿在自己眼睛对角线另一边终点的木柄剔骨刀,黑衣男一转身又抓起了空杯子,伸到了水龙头下。
这一次没等水溢出来,黑衣男就迫不及待的把杯子端到了嘴边。控制着自己越来越急促的心跳,强迫自己一小口,一小口的啜饮。
镇静!黑衣男命令着自己,没有什么不一样,不是吗?这样想着的时候,一股血腥气一下一下的泛到了他的嗓子眼里,融化在冰冷的通过食道的水中,一时间他感觉自己简直就是在喝血水了!
血水!
再一想到此刻自己的肚子里血污翻涌,黑衣男简直就要控制不住的呕吐了。他竭力抵制者就要脱口而出的嚎叫,一手把住了洗碗池冰冷的瓷砖上,干呕着。这时他分明听到了楼下传来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和稍后一阵阵的喧嚣和嘶吼。
见鬼了,都这么晚!黑衣男想着,皱了皱眉,放下了一直攥在另只手里的水杯,一把打灭了厨房的灯,又几步跑回了客厅压下了顶灯的开关。
沐浴在突然而至的黑暗里,黑衣男屏息静听。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四零一
四零一
是谁呢,这么晚了?难道……
似乎在考验着黑衣男的神经,楼下的喧嚣声一阵比一阵响亮,但就在在他想着,举步轻轻朝厨房走去的时候,楼下的吵嚷声却猛的戛然而止——
一辆黑色捷达停在楼下路灯旁,直愣愣映入了隔窗朝楼下张望的黑衣男眼中,有人在车里抽烟,红色的烟头伸出了车窗外,一明一暗。
黑衣男心中一凛,又一步步退回到了客厅里——
是什么地方出漏子了?隔着道门,黑衣男心道,侧耳倾听着外面静静的楼道——
外面楼道里除了死寂还是死寂。
那些人呢?黑衣男皱了皱眉,诧异的想着,猛的将右耳紧贴在了门上——
这时楼道里分明有人在窃窃私语着,夹杂着一两声沉重的呼吸声,自下而上,离黑衣男身处的六楼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一时间黑衣人感觉有暗哑的惊雷一连串的在自己耳畔轰鸣!
到底是什么地方呢?一下子口干舌燥起来的黑衣人转过身靠在了墙上,张大了嘴,贪婪的呼吸着室内有些污浊的空气,考问着自己——
感觉心就架在自己的嗓子眼上了。
于是当一声骤然响起的“滚滚红尘”猛的隔着道门,几乎近在咫尺的在楼道中炸响的时候,浑身紧绷的黑衣人几乎一下子放松倒就要散架了。
妈的!歌声经过了六楼,还在向上延伸,黑衣人低声骂着,手扶着旁边的沙发扶手,苦笑着站了起来——
除了住在自己头顶上那家里的酒鬼,还会有谁语焉不详但调子总也不走样的吼唱这首歌呢,要知道,那简直就是酒鬼的招牌!
和着歌声,门外刚才压抑的低语声也跟着响亮了起来,三四个人的样子,吵吵嚷嚷的直上了顶楼,片刻后,在一个女人不耐烦的开门声中,有几个人又逃一样嘀嘀咕咕的向楼下跑去。
黑衣男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头顶的那个怨妇又要发威了,黑衣男摇了摇头,在心里叹息着,走进了卫生间右手的房间里。
透过窗子,眼见着楼下那辆捷达调了个头,朝小区外驶去,直到看不见尾灯了,黑衣男才在黑暗里坐在了床沿上,一伸手拉开了上衣拉链,从内兜里掏出张纸片,在被拧亮的台灯灯灯光照耀下,男子摊开了一直紧握的右手,袒露在男子手心里的纸片被男子揉捏的皱巴巴的,他一点一点的在膝盖上抚平了——
那是一张彩色照片!
照片上,一个女人偎依在身旁男子的怀里,微笑着无声的看着凝视着自己的黑衣人,那个女人分明就是——
肖雨!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四零二
四零二
那些人是谁?!
眼睛眨都不眨看着从停在便道上的几辆轿车旁呼啸而过的捷达车驶远了,直到楼上那个房间里又亮起了灯光,坐在斜向大楼四十五度角方位轿车里的宁江平悬在嗓子眼里的心才放踏实了,扭了扭有些麻木的身子,有些恼怒的回头看了眼蜷缩在后座上的王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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