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那个时候,我二姐嵯雾的身体变得愈来愈差,所以大姐早雾就常常得扮演凭座的角色。”
国治回想起那个时候的事情说道。胜虎也用力地点头表示赞同。
“对呀!要是没有那些事情的话,说不定早雾就不会变成那样了。”
“听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大概是最近这一年左右吧……纱雾好像很疲倦的样子,总是在发呆。”
娟子的语气与其说是担心,更明显的其实是厌恶。
“啊!我也有这种感觉,常常都要去拍她的肩膀,她才会发现你就在她身边。偶尔在昏暗的走廊上遇到,也会顿时……”
觉得头皮发麻——国治差点就要脱口而出了,一想到是当着人家父亲的面,又赶紧把话给吞了回去。
“……感觉好像跟平常的纱雾不太一样。舅舅你说呢?”
国治临机应变地换了个说法,然后不动声色地把话题丢给胜虎。
“这个嘛……有时候时会看到那孩子脸上出现不像她的表情。不过,如果再这样放着不管的话,我想那些症状一定会愈来愈常出现的,所以我说勇啊……”
为了不干扰低头沉思的勇,胜虎闭上了嘴巴,国治和娟子也配合他沉默不语,于是室内好一阵子都呈现出勇低头沉思、其他三个人不时偷看他的状态。
突然,前室传出奇怪的声音。虽然不知道什么声音,但是大家似乎都听见了,不约而同地看着彼此的脸,然后四个人几乎是在同一时刻,慢慢地把视线望向通往前室的纸门上。
虽然对这个家的迷信有许多不满,但是在座的人也绝对不是不相信附身魔物的存在。从朱雀到蛇骨依代,自古以来就充满各式各样的灵异传说,在素有<神隐村>或<附身魔物村>之称的神神栉村,尤其是在谺呀治家出生长大的人来说,无论是多么讲求理性的人,也无法完全地无视,或者彻底否定附身有关的诸多现象及其成因。
凡是生活在这块土地上的人都会在不知不觉之间拥有某种程度的感应能力,那是无法用理论来解释的,因为在这块土地上,的确存在着一种虽然没有实体,但却能实际感受到的东西……
“可、可能只是地鸣吧!一定是的……”
国治试图用轻松的态度来解释这一切,可惜没有半个人附和他的说法。更别提就连这么说的国治本人,也没办法把视线从通往前室的纸门上移开。
在谺呀治家的屋子里,只要突然意识到周围陷入寂静,就常常会听到奇怪的声音。有时候是一种气息,并不完全是东西的响声,有时候则是窃窃私语的声音。虽然这四个人都不具备可以实际看到的能力,但是对他们来说,看见有人转进走廊的转角,跟上去一看却发现那里没有半个人影,只有昏暗的走廊长长地往前延伸;或者是明明听见有人在说话的声音,一打开门,房间里却没有半个人影,然后又从隔壁房间里传来同样的声音;或者是想上厕所的时候,敲门发现有人反应,可是等了半天里头的人也不出来,正觉得不太对劲的时候,慢慢地把厕所门打开,这才发现里头半个人影也没有……诸如此类的经验可以说是一点也不少。
由于大家或多或少都有这样的经验,所以不用点破,大家都心照不宣地知道纸门的另一边正散发出异样的气息。
“是、是谁……” 棒槌学堂·出品
胜虎用力地吞了一大口口水之后,用略微颤抖的声音问道。然而,前室没有传来任何反应,只有寂静盈满了两间和室。
胜虎轻轻地敲了敲矮桌,藉以唤起外甥的注意力,国治看了看舅舅的脸之后,用力地摇头。看样子,似乎一个在用眼神命令另一个去把门打开,而另一个却抵死不从吧!出乎大家意料的是,娟子开始采取行动了。国治赶紧手忙脚乱地阻止她,用力抓住她的手臂,再次拼命地摇头。这时为了制止国治的阻挠,胜虎也把身体从矮桌上探出去。正当两甥舅忙于无言的对峙时,娟子倏地站了起来,走到纸门前,把手放在门把上,一口气把纸门打开。
“啊……”
四个人口中同时发出近似于悲鸣的叫声。
纸门的另一头的前室里,站着一个男人。外表乍看之下还以为是栖息在山中的魔物,很明显正在偷窥这个房间里的动静。
“你、你在这里做什么……”
好不容易三魂七魄全归了位,胜虎正打算好好盘问对方一番的时候……
“哎呀呀!各位怎么全都聚集在这个地方啊?”
却被山伏小佐野膳德洪亮的声音给轻轻松松地打发了回来。
“……你到底有什么事?”
只差那么一点点,就错失了对他的偷听行为表示抗议的机会,胜虎无计可施,只好故意在问话里加进明显不耐的语气,尽管如此,膳德僧还是装作一副不知情的样子,自顾自地走了进来,还大摇大摆地直接走到上座——也就是胜虎和国治之间——的位置坐了下来。
“没有啦!只是叉雾巫女有交代,在进行祛除魔物的仪式时,任何人都不可以靠近巫神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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