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以随便说人家薄命呢……)
纱雾似乎对于自己也受到怀疑的事实感到无法接受的样子。虽然她马上加以否认,可还是表现出一副不安的样子,可能是因为记忆却了一角的缘故吧!在回到巫神堂的时候,当麻谷曾经说过:
“原因或许不只是因为差点被那个冒牌山伏侵犯而已,也可能是因为九供仪式的后遗症也说不定呢!”
“您是说她以前喝的那种叫作宇迦之魂的怪饮料吗?”
“以前老朽问过叉雾夫人那是什么东西,她说那是用蛇颜草熬成的饮料……”
“蛇含草?是取自那个落语的典故吗?”
“非也非也,你说的是‘含着蛇的草’,老朽说的是‘蛇的脸的草’。”
“啊!喔……是喔……” 棒槌学堂·出品
“不光是蛇颜草,好像还加入了各式各样的草根树皮。像这种煮来喝的东西——不只有药,就连酒也是——叉雾夫人可以说是很有名的调制高手。”
“那么正确的成分除了她以外就没有人知道啰……”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宇迦之魂绝对不是什么安全的东西,因为它不但害得那孩子的阿姨变成那样,还害死她姐姐,就连她本身也留下了后遗症。”
“仪式之后有帮纱雾检查过吗?”
“那孩子的母亲是有趁叉雾夫人不在的时候叫老朽去看,可是说句老实话,老朽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如果光从症状上来看,很像是中风的后遗症就是了。”
“中风?九岁的孩子吗……”
“没错,不管是半身麻痹的状态,还是没办法走路的症状,抑或是治好之后走路的能力还是比不上正常人的事实等等,都和中风有许多雷同之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时而发愣,记忆也有点乱七八糟的,但老朽想那都是九供仪式的后遗症吧!虽然她走路的方式已经进步很多了,但是还是有点颤巍巍的,除此之外常常要等到身边的人叫她,她才会发现有人在她的身边……”
当麻谷还想要继续往下说的时候,爬跛村的派出所警员楯胁巡查来了。神神栉村的警员因为疗养的关系,请了一个多月的病假,所以在同伴回来复职之前,就由他暂时担任两个村子的警察。换句话说,他是代替现在正在疗养的同事,在县警局的搜查小组还没有赶到现场之前,先负责保持现场的完整和了解事件的状况。他似乎也认识当麻谷——正确的说法是他在当麻谷面前完全抬不起头来,所以默许医生走进叩拜所,但是看言耶既是老百姓,又是外地人,对待言耶的态度可以说是非常的目中无人。只不过,这种态度也在吃了当麻谷的一顿排头之后,转而变得非常尊重。
“有可能是自杀吗……?”
听当麻谷把整个状况说明过一遍之后,楯胁问正在检查躺在地板上的尸体的医生。顺带一提,当言耶和当麻谷发现吊在那里的膳德僧时,是他们两个一起把尸体抱下来放到地板上的。虽然当时人就已经气绝身亡了,但还有为他做过抢救的处置。
“你这白痴!你觉得他有可能是因为对未成年少女强暴未遂,突然觉得了无生趣,然后就把自己打扮成这样上吊自杀吗?如果这是自杀的话,至少也该留下踏脚台吧!”
当麻谷对村民的态度还是老样子,嘴巴坏得不得了。但是他说的话却很有道理。
“可是,照您这么说的话,不就是那个叫作早雾的女人干的吗?但是那个女人有可能一个人把这个男人吊起来吗?”
即使被骂得狗血淋头,楯胁还是尽忠尽职地提出下一个问题。
“哼……他的后脑勺肿了一个包,所以很有可能是头部受到重击,陷入昏迷,再被拖到滑轮下面去的,接下来只要利用滑轮把他吊起来就行了,这么一来就算是女人也办得到吧……”
当麻谷一面检查绑在叩拜所右边柱子上的绳结一面说道。
“绳子就绑在这根钉在柱子上的九十度挂钩上,这应该是用来插蜡烛的吧!你看,这里不是缠了好几圈吗?只要像这样,分几次把人吊起来的话,就算是老人也可能办得到喔!”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么脑筋虽然有点不清楚,但是身体很健康的嫌犯要把被害人弄成这种状态,也就什么问题都没有啰!”
目前嫌疑最大的早雾在医生的诊治之后,暂时先关进地牢里。而她也乖乖地任凭摆布,十分听话。
“但是,为什么要做这么麻烦的事呢?如果想要杀死被害人的话,当时地上就放着镰刀。而且根据纱雾的说法,那把镰刀还割伤了被害人的脖子,祭坛上也还有锄头或铁锹等可以当作凶器的工具,凶手不可能没有看到才对……”
言耶提出最令他介意的地方,然而楯胁却是一脸“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表情说道:
“这就是凶手异于常人的证据啊!当二位发现被害人的时候,嫌犯不是正在摇晃被吊着的尸体吗?”
“那么这也是嫌犯异于常人的证据吗?”
当麻谷指的是被塞入膳德僧口中的梳子。那是把用木头做成的半圆形梳子,看起来像是插在丸髻上的梳子。言耶和医生把他放下来的时候,就看到从他口中露出一节梳子。想当然耳,他们打从一开始就不认为那是被害人自己含到嘴巴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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