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润一看情况不妙,说道:“阿姨,您先别着急,咱们先到外间坐一下,怎么也让我跟领导请示一下。”
“我自己的儿子,怎么还要由着你们啊?!抬!”萧润一看,说话的原来是林占甲的父亲林农。他就像从地下冒出来的一样,脸色阴沉,态度凶狠。
萧润有些愕然。但她机灵地将装着林占甲尸体的抽屉一下子关上了,然后站到抽屉前面,掏出了手机,开始拨电话。这会儿“司机”也进来了。
林农见萧润一脸刚毅,而且在刚才关抽屉的时候,两个膀大腰圆的小伙子被她一推,都趔趄了开来。她关抽屉的身手,麻利干净,看着就是高手,所以没敢再进一步耍横。随后,“司机”站在了萧润的身边,使萧润多了一个生龙活虎的助手。见到这种情形后,林农往地下一蹲,双手捂着脸“呜”、“呜”、“呜”地哭了。林占甲的母亲于是也跟着哭天抢地地嚎了起来。萧润见眼泪从林农手指缝中滚落,知道这个不幸的农民是真的伤心了。是的,就是傻子,也是自己的骨肉啊!哀莫大于丧子之痛!
于是双方就这样僵持起来。
一直到队长来,给林农夫妇安排了住处,招待了晚饭,答应迅速破案之后将林占甲的尸体完整无损地交回去,林农夫妇才安静下来。但他们说要尽快赶回去,因为家里还有两个孩子,其中一个也是弱智,需要照顾。
队长找萧润两人商议了一下,决定派车送林农夫妇回去。并且依照萧润的意见,同意他们做进一步的侦察。
然后,队长安排了车辆,亲自把林农两口子送上车,李淞和萧润都跟着一直送到家中。
到林农夫妇家时,天色已经黑透了。林农还要留他们吃饭,萧润他们推说家里有事,要尽快回去,连屋也没进,开着车就走了。但是,车开出一公里左右,萧润和李淞都跳下了车。连同司机三人分为两路,隐蔽好车辆,萧润和司机潜回了林农的家,李淞则去往现在已经挂着村委会牌子的大队部。
……
萧润和司机在林农家外面蹲到夜半11点多,见有两个人急匆匆地来到了林家。看来萧润和队长的感觉不错,林家夫妇前往公安局认尸,背后是有人操纵的,这个操纵者可能有犯罪嫌疑,是想和林家“私了”。否则,不会那么着急忙慌地要尸体。
当那两个人进了林家的屋里后,萧润让司机在外面等待,她一人偷偷地爬到林家的院外,攀墙上房,趴在房顶,将窃听装置垂在窗前,听屋里的谈话。
进屋的人先问了一句:“怎么,占甲的尸身没要回来?”
沉默了许久,林农说道:“人家市里的公安局说是个杀人的案子,要找出凶手,才能把尸体还回来。”
“那他们一辈子找不到凶手,就把尸体留他们那儿一辈子?”其中一个人问道。
“我也这么说,人家说尽快。我想那就等一等吧,过个三五天,我再去。”林农说道。
“我都往××医学研究院跑两趟了,咱们违反合同,我好说歹说,编了个他妈死活不让把尸身拉走的理由,人家才点了头,说可以再等个七天八天的,如果尸体烂掉了,人家就不要了。”进屋的人说道。
随后又是沉默。
……
正在这时,萧润只见一个人影狸猫一样灵巧地钻进了院子,趴到林家的窗台下面,听了一会儿,见屋里还不出声,站了起来咳嗽了一声,问道:“林大叔在家吗?”
一听这个声音,萧润激灵一下,这个声音太熟悉了。屋里似乎有一声响动,是林农问道:“谁啊?”
“是我,龙宝峪的刘文瑞!”
萧润心想,这下可来着了,刘阴子也来了,他这个“疑凶”之一为什么来?看来今晚就能够得知一些大秘密了。
林农打开房门,问道:“你是龙宝峪的?我看着眼生啊。”
“是的,我见过您几次,您没在意。您的儿子占傻,可把我揍了两次呢,那时我就找过您。”刘阴子说道。
“是以前的事吧,我求你就算了吧,占甲他……死了!人死万事休,你还是走吧。他惹的祸我是管不了了。”林农说着,声音带出悲怆。
“大叔,我是来求您说情的。”刘阴子说道。
“求我?”林农诧异地问。
“是啊。林占甲把我打伤,派出所出面调解,让您赔我医疗费和误工费600元钱,我不要了,林占甲死没死我不想打听。可是,我为什么不要,因为我知道,李畅和你们家是亲戚,占甲才弄个看山的活儿。李畅在您家吧?商量商量,我妈今天过世了。不论我爹还是我妈,生前最大的愿望就是埋到我家地里,那是早就看好的地方。让不让埋,就等李畅的一句话。”刘阴子说道。
“那……那你找李畅去。”林农推脱。
“他就在您家屋里,瞒不了我。今天无论如何您也要给我说个情,我非听他的一句话不可。”刘阴子说话时冷静但是严厉。
萧润看见屋里的人出来了一个,说道:“大叔,您进去。我和他说。”
林农嗫嚅着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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