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久,李畅拿到了县里民政局同意这个项目的批件,而且原来立项的手续也没有因为龙力行的被逮捕而收回去。市项目审查委员会和县里只是下了停止这个项目殡葬部分的通知,而这个通知还肯定了绿化的动机是正确的,是要支持的。
本来,县民政局是没权利批准殡葬这个项目的,连市民政局也没有这个权利,但是县民政局就批准了,他们不怕负责任吗?林郁达游移地问。李畅一笑:“这好办,县民政局在批准同意的同时,还给乡里另外下了通知,说等待向市里和国家民政部报批。乡里把这个通知批给了我,我也签字了,可是,我忘了,特别是忘了通知你了。这样,你尽管大做广告,向外卖灵塔地皮。这么多烦琐的手续谁去考察,收到了钱,你拿三分之二,乡里拿三分之一,至于我个人……”
“好办,好办,你个人的由我负责!”林郁达痛快地答应了。
不过,他们的广告一做,却惹出了一场小小的官司,就是他们引用田如衡的关于紫云岭和龙宝峪的风水的谈话。田如衡知道后不同意,说是酒后闲聊民俗,就当成科学论断引用,属于侵权,可是,他们还是照样引用不误。田如衡无奈告到了法院,法院最后判决是田如衡败诉。因为不论是不是酒后谈话,只要是在公开场合谈的,而且也不是个人隐私,那就允许别人引用。虽然田如衡败诉,紫云岭乡几个头头还是带着礼品都来看望了田如衡,贝宁挡驾也没挡住。
贝宁这些天有些失落感,刘阴子根本不太理她,好不容易约他出来两次,都有萧润跟着。有一次,贝宁随便翻笔记本,看到萧润写的一段话:从家庭出身、文化教养、社会地位,各方面的情况看,他更适合我。如果你非要追求那虚无缥缈的所谓爱情、情调,我可以让给你。可是,你事后肯定后悔,相处不会过半年。就是真正的相处下去了,结了婚,也要离婚。何必找那痛苦呢?看了这段话,贝宁哭了,哭过后,就给萧润打电话:“你请客,我要吃龙虾!”
当田如衡终于知道谁是刘阴子后,专门找到了他,悄悄地把他拽到了一边,说道:“你的那把紫箫呢?”
“您问这个干什么?”刘阴子虽然已经扭转了对田如衡的印象,但说话还是不客气。
田如衡字斟句酌地说道:“一是我想听听你那月下吹箫;二是搞个改革,看能否将紫箫和钢琴合奏。还有,我收集了许多箫,36支,都是精品,请你看看,吹吹。”
刘阴子凝视了田如衡一眼,说道:“贝宁是我的好朋友,可是,我和萧润也很好。但对于我来说,我觉得都是一个青春的梦。现在,我已经参加成人高考学习了。”
“那又怎样,这个年月,专门技术是最重要的,文凭没意思,你就安心搞葫芦器吧。当然,技术秘密总有泄露出去那天,众人一窝蜂似的上。但是那时候,你已经有了第一桶金了。到时转产干什么都可以。甚至在艺术上继续深造也行,在城里干出一番事业来。”田如衡说道。
“就是真的有一天我能在城里站住了脚,或者谈婚论嫁,可能也是和萧润,不,也是听萧润的。”刘阴子说道。
“好,太好了!萧润和贝宁是最好的朋友。而且,她成熟,稳妥,有主见,听她的没错。”田如衡说道,“那就更不影响你对艺术的探讨了。”
刘阴子终于答应紫箫和钢琴和乐了,而且,也同意接受田如衡那30多支箫。他把那支紫箫送给贝宁,作为吓她一次的真正的赔礼道歉。
萧润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儿,但是怎么也想不出来。
杨一纯对田如衡的举动也觉得奇怪,问了几次,田如衡根本不露口风。有一次,董行、杨一纯和田如衡一起喝酒,两个会功夫的人共同对付田如衡还不容易。果然,田如衡终于酒醉,说道:“你们两个笨蛋,去了那么多次那个山洞,就没有发现那里的秘密。哈哈哈,真是笨蛋啊!”
“什么秘密?”董行问。
“算了,他也是酒后胡说。”杨一纯不让董行问。
“胡说?!老杨,你呀,搅到杀人案中了,没有拔出来,所以没在意啊,那壁画是分好几层的。”田如衡说道。
“这我们都知道,别喝了,回家吧。”杨一纯劝道,“我送你。”
“你知道,你只知道看到的那点皮相。我告诉你,那最里面的一层刻画,就是风化了最厉害的那部分,有女真字,有汉字。你们都没注意吧。”田如衡说道。
“噢?刘阴子的拓片上可没有。”董行说道。
“他的那点技术怎么会拓出来,我也不行,我是擦去800年的灰尘仔细辨认出来的。有的字,蝇头大小啊!真是难得,难得啊!”田如衡说道。
杨一纯看也挡不住了,干脆就听他说吧。
“知道是谁写的刻的吗?”说到这里,田如衡激动的情绪不可遏止,“经过这一年的研究,这些不但是大海花一个人写的,而且还有撒卯!更重要的是,撒卯是汉人,而且可能是宋徽宗和李师师的后代。”
大海花杨一纯还没有听说过。但他知道撒卯,那是改变金朝历史左右朝政的人啊,熙宗朝的时候,她虽然是亲王的妃子,但权势比皇后还大。后来金熙宗为了她,把她的丈夫自己的亲弟弟杀了,把皇后给杀了,非要立她为皇后。到了完颜亮当皇上的时候,也是没有明封的皇后。那山洞中的字迹也好,还是壁画也好,真若是她留下的,那可确实有故事了。而且如果撒卯是宋徽宗和名妓李师师的后代,在金朝先为王妃,后进皇后,这简直比任何传奇都更加传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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