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恰相反。这个性欲的历史要追溯到800多年前。史书和坊巷小说,都记载了海陵王完颜亮是一个性欲狂,我爸研究辽金史,对这方面研究得很细致。他开始的时候是想给完颜亮正名平反翻案。后来,发现他确实是一个性的方面的怪癖者。他专门愿意和亲属发生性关系,比如,大名鼎鼎的金兀术的两个女儿,都被他收入了后宫,金兀术和完颜亮的父亲同父异母,那么,金兀术的两个女儿乌挞娅、西拉娅和完颜亮就是一个爷爷。还有,曾经当过左丞相的完颜宗隽的女儿和完颜亮同一个爷爷,也是完颜亮宠幸的女子。史书记载,他到了后宫的时候,就坐在这个女子的大腿上。而且,完颜亮最与众不同之处是,他一旦性欲上来,要裸奔追逐,然后,推倒帷帐在众人的注视下做爱。这里还包括男性的宫廷侍卫。总之,现在看来荒唐的事情很多,以后,你有时间看看《醒世恒言》中的《金海陵纵欲身亡》一篇就知道了。我爸的研究证明,完颜亮当然不是什么纵欲身亡,但是,和史书的结论不同,他认为海陵王最后是死在一个女人的手里,这个女人很可能就是大海花。海陵王和大海花的心理都值得研究。最近,我爸将《海陵大帝》的前半部写完了,有60多万字啊。”
“我明白了,你爸的性欲是从800多年前开始的。”萧润笑着打趣道。
“说起来,在这整个儿过程中,最正常的是董行夫妇。我想,以后,你和刘文瑞能够打造出和他们相似的家庭来。”贝宁真诚地对萧润说道。
萧润注视了许久贝宁,说道:“我也饿了,而且我也不愿意忙碌了。走,咱们外边吃去,我请客,随便你点菜。”后记对于性欲的考察,可以追溯至远古时期。由中国传到日本的历史书《古事记》和《日本书纪》中有关于神祇的记叙,是伊邪那歧和伊邪那美,两兄妹交和而得日本列岛和众多的神灵。这与中国轩辕氏和女娲氏相交造成人类是一样的。轩辕氏和女娲氏是亲兄妹,在洪水之后,人类全部灭亡,只留下了他们,是女娲氏引诱轩辕氏结成夫妻,在密林中和月色下交配,生出后代来。实际上在全世界都有类似的记载和传说。在日本的神话里,当“天照大神”隐退至伊势岩洞使世界失去光明时,“高天骇人女神”显露阴部引诱其出来。还有一位叫“猿田昆古”的阴茎神,这个能四处行走的阳具具有无比威力,可降伏诸方妖魔。将男人的阳具作为神灵,估计是在母系氏族社会向父系氏族社会转变的一种间接反映。现在的日本乡村,还可见用稻草制作的男人的阳具与女人的阴户在自然风吹拂下碰撞的祈祷仪式。类似的仪式在中国的壁画中都有所显示。
近两年在新疆小河墓地有震动世界的考古发现,对4000多年前远古性崇拜表现得非常直观。那美丽公主(就是现在看来,她也是非常美丽的)的墓葬中有着各种类型的男性生殖器。而那高高集丛竖立的有着圆环纹路的曾经被认为是墓葬的标志,后来经过反复认真的研究,原来就是“男根”,也就是男性生殖器。笔者曾经见到过一个玉质的有雕刻纹路的男根,可能是良渚文化的遗物,在美国的一次拍卖会上,标底价为16万美圆。笔者也曾经调查过这个男根的来历,后来写成一部中篇小说,发表在《青年文学》上。那也是笔者第一次将性问题作为一种文化用文学的形式进行表述。上个世纪70年代发现的满城汉代墓葬,女葬主的身边竟然有100多根男根。须知,这时,已经进入文化很发达的汉朝了。
第二十五章 后记
“性崇拜”是从蛮荒岁月流传下来的人类本能的反映,因为神话是远古社会的间接反映。对远古人来说,性是神秘的,也是享受的,生殖是庄严的,也是痛苦的。特别是女人生产的痛苦,源于女人最先用她的阴户引诱男人。但是,种族的延续和发展与此息息相关。他们对性有一种近乎恐惧的敬畏心理。而性也是推动人类社会进步的根本动力,当性欲受到压抑,得不到充分的满足时,人类就会把这股多出的力量用于其他方面,从而创造了人类文明,或者产生破坏力量。这是本书的主旨。
性的野蛮造就了性的恐惧,性的恐惧又造就了性的严肃。在性的面前,语言几乎是没有意义的。在天灾地祸不断的远古时期,人类为了求生存,赋予了性庄重的一面,这庄重也是性的本质内容。随着社会的发展,性在种族繁衍之外,又多出了享乐这一副产品,猥亵、淫秽这一类的词语也和性沾上了边,也不再庄重得几欲令人顶礼膜拜。人类建立文明以后,却对性愈来愈讳莫如深,但性还是无时无刻不在推动着社会的继续进步。
总体上说,性还是严肃的。这继承自人们远古时期对生命的执著和感动。同时,这严肃注定了人类在性这个问题上绝无纯粹取乐享受的可能,性交永远是以对生命的悸动和恐惧为基调的,即使科学发展到不需性交也能延续后代的境地。由此分析,人类性交应是在一种亢奋和黑色恐惧的心态下进行的。
关于智障人对性的需求和怪异的表达,也是人性中的一种。在不同地区和不同的人群中几乎都有发生。全面的调查和认真的研究始终没有进行过。但是,一方面,它确实能够引起小小的社会骚动,有的女孩子会为此受惊吓出病来。另一方面,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难免流于下流和猥亵。究竟如何解决这个问题,确实值得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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