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卫在通传之后,将大门的门闸拉起,训练有素的管家先生引领着我们的脚步——走在刚进门的车道上时,我们就已经能够看见这座辉煌的宫殿了:虽然别墅只有一层,但却拥有着堪称壮观的整体高度——坡度几乎达到七十度的哥特式屋顶对此作出了绝对的贡献。从左侧的塔楼向右望去:梯形大厅所构建出的错位感,建筑整体不对称的美感,将近三米高的落地窗,蓝黑色屋顶、米黄色墙壁和纯白色石砌雨道的搭配?处处都让人不得不去佩服设计者的天才(我并非有意忽略那架设在大厅和侧厅外的、华丽时尚的室外灯饰群——只是因为它们是最近才完工的,并非属于原建筑者的成就)。
单薄的描述未免有些无力,那么,我们不妨用现成的例子来想象——眼前就是按照现代新哥特思想改建之后的枫丹白露宫!
(作者注:枫丹白露宫 Schloss Fontainebleau,法国枫丹白露市的名胜之一。其意式风格归功于意大利名工罗素·佛伦提诺(Rosso·Fiorentino)等人——整体上则由于多次的改建而呈现法意风格的杂糅)现在,我们应该就能够知道,这栋别墅是有多么的气派堂皇了。
我知道,您肯定还想继续这次的别墅参观之旅,但请允许我擅作主张地将空间移回到侦探社的两位受邀者身上——室内参观的部分,还是由我们的主角来完成比较妥当(笑)。
好的,现在是周日晚上七时。好不容易解决了衣服搭配的问题之后,塔芙妮正坐在卧室的梳妆镜前,给自己精心地化妆。
文泽尔无可奈何地站在门外,时不时地看看手表。
天渐渐黑了下来。
酒会已经开始
第3节 在酒会上
“我若知道您要来,便一定会将这酒会的规模扩大十倍!整整十倍!!”
文泽尔刚刚报上姓名,约翰·贝恩斯:这位今天酒会的主人便立即激动万分地握住了他的手——就好像是已经认识多年的老朋友一样。
“我经常在报纸上读到关于您的报导——‘自由意志市没有文泽尔破不了的案子’,这样的说法可绝不夸张!”,他这样说,带着满脸诚恳认真的神情。
听到如此正式的奉承话,就连我们的侦探也不禁略显得意地笑了笑——为了不让主人因此而误会自己过于骄傲,他赶忙摆手否认这样的说法,并在接下来的话语里额外添加上了谦逊的语气:
“这样的说法绝对夸张!约翰先生,您知道:我最经常遇到的事情,就是被聪明的犯人和含酒精饮料所欺骗——祝贺您获得最佳品酒师的称号!”
他握着约翰的手,为求礼貌,也表现出和主人一样的激动——于是,两个激动的人面对着面微笑,乍一看上去,仿佛真是多年未见的好友、奇迹般地重逢了一般。
塔芙妮可不理会她的老板和酒会主人之间的客套表演。草草和约翰握过手之后,她就端起一杯玛格丽塔(Margarita),去和一早就来到酒会大厅的艾米聊天去了。
(作者注:Margarita 玛格丽塔,一种最常见的南美鸡尾酒,以特奎拉为基酒。其特征是顺着杯沿故意沾上的一圈盐粒,喝起来别有风味。)还好这初次见面时的夸张寒暄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女士离开之后,侦探和酒会主人的聊天内容也开始变得正常起来。
“?文泽尔先生,请原谅我一直以来的误解——但我还以为您是一个滴酒不沾的苦修士呢!那么,能否让我这个勉勉强强算得上内行的人知道,您平时都喜欢喝些什么样的酒呢?”
“没有什么特别的讲究,”,文泽尔从取酒台上拿起一杯摩吉托(Mojito),“鸡尾酒的话,这个就是我的最爱。”
(作者注:Mojito摩吉托,这种在《Erinyes》末尾的对话中也曾作为重要配角出现过的著名朗姆基鸡尾酒,是1910到1920年之间由古巴人所“发明”的。具体的调制方式,在下一节中会有详细的介绍。)“哈,摩吉托!”,酒会主人会意地笑了笑,“毫无疑问的好选择——这是对白朗姆酒辛辣味道的最好调和了。”,约翰似乎是思考了片刻,竟将侦探手上那杯还没沾口的摩吉托拿了过来,自顾自地尝了一小口。回味片刻之后,抿了抿嘴,颇为不满地将那个杯子放到一旁:
“尼古拉斯(Nicholas)的调酒水平实在是令人不敢恭维?看看,这杯平淡无奇的东西完全不适合用来招待您——您可是我的贵宾!”
“应该也不会太糟的?”,听到约翰这样的抱怨,文泽尔有些尴尬地小声嘀咕道——他虽然未曾喝过一口,但从薄荷叶、碎冰和橄榄枝的处理来看,这杯酒似乎也会有不错的表现。
没酒可喝的贵宾,他可不愿意接受。
酒会主人却笑了,同时摆出“请随我走”的手势:
“如果我们的侦探先生愿意稍待片刻的话,我倒可以为您调出一杯这世上绝对独一无二的奇妙摩吉托来!”,约翰自信满满地许诺道,“这可是真正的贵宾才配享有的待遇呢——我可好久都没使用过我的私人吧台了?”,他对我们的侦探眨了眨眼。
一个如此难得的邀请!
我们的侦探正考虑着应该如何礼貌作答。这时,却有一个瘦瘦的年轻人,脚步极快地从文泽尔的背后斜插上来。他好像是故意歪了一下身子,重重地撞了这位侦探一下。文泽尔完全没有防备,踉跄了一下,差点将取酒台给撞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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