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尔斯(Seals)!”,约翰狠狠地将那家伙从文泽尔身旁拉过来,“你这家伙又想要做什么了?”
那个年轻人却并不理会酒会主人的责问,任他拽着他的衣服——近处的几个客人见状也围拢了过来,想知道这边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你这回非得道歉不可!”,约翰将那人的衣服拽得更用力了些,“我知道是这样的,我早知道是这样的?今天真就不该邀请你来!”
“没什么的?他可能只是不小心。”,文泽尔整了整自己的衣领,向酒会的主人摆了摆手。
“您不知道?”
约翰的话还没说完,那年轻人突然将酒会主人的手推开,什么话也没说,转身就走了。
几个客人似乎是要去拦住他,约翰却颇有些无奈地按住了最前面那位客人的肩膀:
“由他去吧?”,他对那位客人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然后,他满脸歉意地对我们的侦探说道:
“实在是非常抱歉——您知道的,很明显:他应该是喝多了?”
“没事。”,文泽尔笑了笑——他现在恰好想到了合适又礼貌的答辞:
“现在,我可以荣幸地随您前往您的私人吧台了么——品尝我们这城市里最优秀的品酒师所调出的摩吉托,是我万分愿意的一件美事。”
“当然!”,约翰恢复了他的笑容,拍了拍这位侦探的肩膀,“请这边走?”
第4节 摩吉托
“我猜,您喝摩吉托的时候一定不喜欢用吸管,”,约翰从他那漂亮的吧台下面找出一只研杵,然后转身,从身后的墙柜上取下一只厚底玻璃杯,“那样的喝法太过女性化了。”
他走到门边的小冰箱那里,取出两只上好的青柠檬(作者注:也即莱姆(Lime),一种汁液丰富的柠檬品种,在调酒中常常用到)、一小瓶糖浆和一打冰块:
“但太男士的喝法又经常会被那些可爱的薄荷叶给弄得哭笑不得?”,他一边说着,一边将这些东西全放到吧台的工作面上。接着,他又从吧台下面拿出一只冰桶,稍微冲洗一下之后,就将那些大块大块的整冰抖落在里面,并用一柄小巧的碎冰器将它们打碎。
“是啊,没错?”,我们的侦探含糊应答着,同时观察起这个房间来。
这是个中等大小的房间,大约有四十平米左右。正对门的地方开着一扇很大的落地窗,窗外是别墅主人的花园——白天从这里望出去的话,应该能够看到很好的风景;可惜现在是晚上,因为明亮房间里窗玻璃的反光,外面的情景一点都看不到:不过,如果现在就将窗户打开的话,天毕竟还没有黑透,可能还是能看到几株被夜色染黑的高大法国梧桐。
这些法国梧桐是出现在假设中的,它们可能并不存在——我们的侦探在开车过来的时候,一路上看到了很多的法国梧桐。因此,在这扇落地窗背后,即使看不见,在想象中也出现了熟悉的法国梧桐的影子(作者按:实际上,这段看似无关紧要的话语,细心的读者应该会发现——是对之后某些重要情节的影射式概括(笑))还好,我们的侦探并没有因为这样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好奇到要去开窗看看的程度——他的视线很快就被主人房间里的另一样独特陈设所吸引了:
落地窗旁有一个颇为显眼的红木酒柜。酒柜不高,但却很大:边角和支撑的部分巧妙地弯曲成流线般的弧度,并且恰到好处地刻上精致又高贵的花纹。玻璃橱窗的拉门使用了昂贵的石英玻璃,玻璃的表面浅浅地蚀刻上复杂精妙的磨砂纹路,并且通过构思奇特又精确的边缘衔接来和酒柜上的花纹相配合。
拉门的把手用红木手工雕刻而成,并刻意设计成不对称的形状。最令人赞赏的是其固定方式:把手上的一部分红木被工匠以枝杈状的形式嵌进了周围的石英玻璃里?玻璃和红木紧密相连,中间不留一丝缝隙,也找不到任何胶着的痕迹——就好像红木长进了玻璃中一样。
整个玻璃橱窗的内部被一块厚实的红木隔板分作了上下两层:每一层里都陈列着数不清的各式龙舌兰酒。
此外,酒柜上面也杂乱地放着十数瓶酒:有些酒的瓶颈上还系着考究的缎带,有些甚至额外附上了别致的、写着这样那样祝词的小卡片——毫无疑问,这些应该是客人们刚刚送的礼品酒。
“因此,最好的喝摩吉托的方式,就是抿——一小口接一小口,您知道的,”,约翰从吧台上的一株袖珍薄荷树上小心地摘下了几片最新鲜的叶子,“这也是最古巴式的喝法了?”
这时,酒会主人走进了正对着吧台方向的一个隔间里——那应该是一个小杂物间:他很快就出来了,手里拿着一只银质的长匙:
“这个当然是搅拌用的。”,他笑着对眼前的侦探解释道,“这样,除了酒之外,我们的道具算是齐全了。”
然后,他走到窗边的大酒柜那儿,打量着那堆礼品酒——似乎是打算从这些赠品中找出一瓶可以用在摩吉托上的白朗姆酒;或者,准确点说——从他那很有把握的神情中就可以看出来:他已经确定这堆酒中就有一瓶这样的白朗姆,他要做的,不过是将它从酒堆中挑择出来而已。
“我记得尤尔(Ewer)送了我一瓶上好的‘哈瓦拉俱乐部(Havana Club)’,是哪一瓶呢?”,他在这些各式各样的酒瓶中翻找着,时不时发出一两声赞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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