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当然怀疑她包庇自己的上司啦?不过,第二个证人却是和我完全不相干的酒店侍应生——他的到来很有些莫明其妙:他作证说当时是凌晨一点,他因为接到了要求客房服务的按铃而来到了我的房间,看到我睡得很死就离开了,还给我的房间挂上了‘请勿打扰’
的吊牌。”
“?连这莫明其妙的到来也被警官们怀疑——即使没有动机,他们似乎也认定我就是凶手了。这时第三个证人来了——这人我甚至都没有见过面呢!他是管饭店出租车接客的调度员:其实也就是负责开车门,顺带拿点小费的帮工。他说他可以确认,当晚他值班的那段时间里,从饭店出来叫车的人当中,没有我。”
“而他的值班时间好像是晚上九点多一直到凌晨。你的同僚们确定,从梅尔市到自由意志市最快也要一个半小时——这么看来,我似乎已经没有嫌疑了。”
“?不过,本市的警官们似乎更加尽职呢!我甚至怀疑他们是被诺蒂吕斯那帮人收买,想要找机会掏空我的口袋的呢——现在看来,我撑得也还是比他们要久些,嘿嘿?”
“?是指1988年,诺蒂吕斯财团破产和第三十八届艺术节游行案?”
“嗬?,那样的一个血腥案子竟然有这么一个正式又冠冕的名字。不错,就是布朗那帮人破产的那一年的二月底还是三月初——反正就是那几天了:布朗那老家伙是3月1日宣布破产的,这我可记得很清楚!”
“?那天那案子发生的时候,我的卧室外正守着两个直打瞌睡的警官——而别墅一楼的唯一两个出口,也都由两个小队的人把守着:每年的三月份他们都喜欢这活动?哦,我记起来了,那天是个星期四,应该是已经三月份了——年轻人,否则你的同事们不会这么勤快的,你说呢?”
“?至少那之后就没那么勤快了。”,我对吕根曼先生笑笑。
“?不错不错,之后的几年我就很清静了——直到你今天来找我。?差不多有四年了,我还以为你们再也不来了呢!”,吕根曼的口气一半讽刺一半感叹。
“剩下的,就是一些比较私人化的问题了,如果您不介意回答的话。”,我并没有接下他的话——转移话题,这显然是目前一个比较好的选择。
“噢!当然了,我的朋友——我得说,我的赌品一向都是相当好的:约翰·柯特都这么说呢!当年我和他赌那粒非洲珍珠的时候也就两个人?哈哈,你看看我,我差点儿又要走题了?年轻人,你尽管问吧。”(作者注:吕根曼说的约翰·柯特,实际上是《飞行村》中故事主角的名字。我在这里略微引用一下而作为吕根曼赌友的名字,是纯属文学玩笑的了)“好的。?那么,您为什么选择和卡罗莉娜小姐结婚——即使知道她的行为一向不检点也一样?”
我得说,我提出的这个问题是相当冒险的。
吕根曼先生笑了笑,将手里把玩着的那支雪茄放回了睡衣口袋里:
“因为——她长得像我的前妻。呵呵?,这个回答很可笑,不是么?可能这也只是一部分的理由吧:卡罗莉娜很迷人——她太迷人了,也可能就是因此?嗯,就是因此而耐不住寂寞?,你知道的,我很多时候都不在家——当然,那是过去了,现在的我倒是天天都在这栋死气沉沉的房子里坐着,不过,好像是有些太晚了?”
我本来还想问几个关于卡罗莉娜情夫的问题,不过,现在这情况下,似乎也不太好提出来了。
但我还是不得不提到伊丽泽——我这里依旧还有几个只能从眼前的吕根曼先生那里获得答案的问题:
“听罗德先生说,八三年春天的某个时候,伊丽泽小姐曾和卡罗莉娜吵过架——您知道是因为什么事情么?”
“?哦,这个我记不得了。或者我根本就不知道也说不定——似乎从没有人告诉过我这些。?罗德说的?他也不管这些,你待会儿直接去问葛蓓特小姐,或者能有个明确点的答案。”
“好的。嗯,那么您认为伊丽泽和她的继母之间,关系如何呢?”
“?这个,我想,应该是最普通的女儿和继母之间的关系吧——她们基本上就是互不理睬的。伊丽泽曾向我抱怨说,卡罗莉娜除了长得像自己的母亲之外,其它就完全不似了。”
“八四年里,您和您的女儿吵过架,是么?”
“为了假期工的事情。这很显然——年轻人,你可以想想看。如果你是霍费尔家族的主人,又怎么会让自己的亲生女儿到夜总会去送啤酒杯呢?不!你可能想错了,这并不只是因为家族的声誉,更是为了子女的安全——我猜,即使我是一个保险公司的小职员,我也不会让自己唯一的女儿到什么阿德隆夜总会去当酒吧女郎的,临时工也不行!”
吕根曼先生说得相当激动——语速的加快使他的呼吸又不畅了起来。说完最后一个词,他已经有些上气不接下气,静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咳,年轻人,我又失礼了呢!完全是一个没有经验的父亲,不是么??咳,我这个保守又顽固的孤老头子?”
他的手开始在方桌上找寻刚才的雪茄——可实际上,雪茄已经回到他的睡衣口袋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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