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钢_文泽尔【完结】(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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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这便是“镰刀罗密欧”案所隐含的(也是起决定作用的)又一条作案规律了。

在自由意志市交通区划图上,除了位于朗林根区、夹在沃洛斯街站和六警察分局站之间的那一站以外,就不存在其他任何以《驯妇记》中有名悍妇的妹妹为名的地名了——这点也反映在本市其他以天王星卫星(或者说,以莎翁及亚历山大教皇作品中人物)为名的地名上:

这些名字,在本市的交通区划图上都是唯一的——这或许是个巧合,却也可能是凶手选择此种媒介来说明自己作案规律(或者换个词——“艺术”)的唯一理由。

无论如何,连接碧安卡街站和十一警察分局站之后,我们已经可以预知——今年,我们的影子杀手将会在哪个公车站附近抛下一颗可怜的滴血头颅了:那当然就是弗若尔街站——我刚刚也说过,如果想要避免惨剧继续发生,就应该全面封锁碧安卡街。

即使不通知总局和六分局,如果能合理部署好本局的人力,相信是可以在本月的月圆之夜里逮捕影子杀手归案的——而且,碧安卡街处在六分局管辖的范围之内,就算不告知他们采取封锁行动的具体原因,也可以在预先通知的时候(对于达到封锁街区程度的大型行动,又不在己方的辖区之内,预先通知当然是必须的)向他们要求警力支援:因此,我今天在会议上提出的建议,实现起来其实是没有太大困难的——我倒希望他们能在“激烈”的讨论之后,最终采纳我之前提出的行动方案:当然,那草草提出的方案恐怕也会在稍作改动之后,被冠上诸如“伊塞尔行动”或是“普莫尔行动”之类的响亮名字。

好的,现在我们可以回到之前所作出的、关于坎普尔第二次精神失常原因的那点推理上了——坎普尔的两次失常,实际上都和她自觉不自觉地回忆起了她和伯恩所犯下的那个模仿案子有关。

第一次很显然,之前也已经说过,是由于坎普尔想起了最后一个模仿案子中发生的恐怖场景。

第二次之前,坎普尔的情绪在梅彭的警棍威吓之下已经相当糟糕了——当时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她,自身所处的现实世界大概已经变得十分模糊,而回忆却又在她的脑海中如骤风般地肆虐着——那些当然是她想要努力忘却的;伯恩肯定告诉过她,他是如何在窗外的交通区划图上发现“影子杀手”挥刀的秘密(这恐怕也只是我的想当然——伯恩的眼力估计没我的好,不过,我们还是权且相信这种情况即是事实),又是如何打算将这秘密应用在他们期望能够换取地狱接纳的残忍计划之上:只不过,坎普尔“以为”她自己已经忘掉这些了。所以,在被捕之后,她并没有对任何人提到过。只是从此以后,“十一警察分局”以及“远山小径”这两个词,对坎普尔的这段记忆来讲,成为了禁忌的字眼。

坎普尔的精神,大概就是在一次一次的刻意忘却之间变得异常脆弱,继而在现实生活的孤寂和冷漠之下逐渐崩溃的——我不觉又摸了摸我颈项上的伤口,几块伤疤还很顽固地挂在那里,边角的地方却已经渐渐剥离、卷起:这伤口很快就可以复原,但那段可怕记忆在坎普尔心中刻下的伤痕,却注定是要和生命形影相随的了,这可怜的人被拯救的喜悦和赋予救赎般的慈祥我隐隐察觉,这眼神之中,除了是想要提示我“远山小径”和“十一警察分局”间的联系之外,似乎还含着其他的一层意思我却没有时间去理解了——档案室那宽大的旧木桌上,一份没有署名的新闻稿还只写了不到一半。

那份稿子的题目是《铁窗下的罪恶》

这也是我提前离会的原因之一。

第七节 猜 测

“你是想知道会议的结果么??倒不妨先跟我讲讲,你昨天的问询是否取得了什么新的线索?”,伊塞尔副局长瞟了一眼我手中拿着的那个牛皮纸信封。

他或许以为这是我在“镰刀罗密欧”案上取得的新进展吧——可惜他猜错了,这不过是我昨晚刚刚写好的、打算在中午休息时间里寄给《自由先导报》的新闻稿:另外的一份抄件,我已经在早晨上班的时候投进邮筒里了——那份是寄往《自由意志报》的。按照办报的风格以及接纳自由稿件和新闻线索的态度来看,早上寄出的那份上报的希望显然要大一些。

“?囚犯的态度很不合作,因此并没有什么新进展。”

听了我的回答,伊塞尔副局长似乎略略显得有些失望——但这些微的失望马上就被努力掩饰着的得意所取代:

“真可惜?唉,不过,倒也无所谓了。你知道,那个屠夫这次一定是逃不掉的了。”

“哦?这么说,具体的行动方案,昨天的会上就已经定下来了么?”

换句话说,也即是决定在本案取得成果之前,不会向总局汇报了。

“?没错。文泽尔,可惜昨天你中途就离会了,没来得及听一听那个堪称‘完美’的计划呢!嗯,普莫尔在你走后不久就提出了这计划,我和基尔他们则提出了一些修改意见?”

我却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好奇或者激动的神情——说实话,我对这计划本身的兴趣并不大。今天走进副局长办公室,也只是想确定一下而已——反正伊塞尔副局长在卖弄一番之后,总会将它告诉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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