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钢_文泽尔【完结】(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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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你好像不怎么好奇呢!文泽尔探员——不过,这倒是好事一件!”,我的反应对伊塞尔副局长而言,倒好像是在意料之中。

“我们已经决定对这个行动实行二级保密了。文泽尔,你出警校的时间也不算太久,应该还记得二级保密的定义是什么?”

这点倒使我感到十分惊奇——周一的谈话中,我也曾向他提到过保密的内容:他当时的态度还是嗤之以鼻,没想到现在却已经执行在了计划之中;而且,我本人作为这项建议的最初提出者,竟也成为了保密的执行对象之一。

“嗯,除了策划者和执行者之外,内容一概保密。”

“而你只能算是建议者?我很抱歉。”,伊塞尔副局长耸了耸肩——他大概没兴趣再和我继续谈下去了。

我也就知趣地离开了副局长办公室,继而百无聊赖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汉迪克意外地被卷入了一个总局安排的民意调查计划,最近被迫经常跟着彼特菲尔德一起出勤;奥鲁则在上周五临时被通知去参加梅尔市的一个探员培训——本周二的鱼生自然因为主人的缺席而作罢了:这倒无所谓,只不过,在这正好无聊的时光里,周围偏又缺少了两个重要的聊天对象,实在是令人感到烦恼。

局子里比较熟络的几个人,各人有各人的事儿——三月份是各个局子升职降职、加薪授奖的重要月份:平时散漫惯了的同僚们,这时也得装出一副忙碌的姿态来——对于这虚假的繁忙,汉迪克的评价是:

“用最少的时间换取最大的效果,不折不扣的效率问题。”

我却始终无法切身体会到这“虚假繁忙”的感觉——去年我们刚进局子的时候,三月份早已经过了;而今年的这个时候,报告已经呈交上去,行动已经对我保密,新闻稿的事情今天也就告一段落了?明显无所事事的我,只期盼着“镰刀罗密欧”的案子早日完结,我好拿着我的奖金支票愉快辞职。

嗨,不知不觉间,又在想这个案子了如果我将关于这个案子的一切写成小说,在《刑侦周刊》或者《推理家》杂志上连载——那么,连载进行到这里,肯定会有热心的读者问我:

“为什么在上交的报告中,并没有提及到吕根曼先生呢?”

哈,我当然不会是写忘记了——再蹩脚的连载作家也不能健忘到这地步的:嗯,怎么说呢,我一开始就觉得交上一个过于复杂的报告并不太好——想想我们的目的,只是要抓住预计将会在几天后的月圆之夜里挥刀的“影子杀手”,并没必要向伊塞尔副局长他们透露太多的信息:足够布置行动,足够逮住凶手就行了。

况且,那些基本上都只是推理,并没有可以写进报告里的切实证据(莫斯曼那里得来的非法证据当然不能呈交上去)——万一事实和这点推理完全不似(我们自然不能彻底否认“巧合”的存在性——或许当年吕根曼先生真在模糊中按了要求客房服务的按钮,罗德先生真是在无意中选择了案发时间拜访花匠莱蒙德,而卡罗莉娜小姐的私奔对象又恰好是左撇子,还有?哈,这当然也是有可能的),则报告中的错误也有可能成为总局减少奖金数量的借口:

既然答案已经确定会在几天后揭晓,我就更没必要将不确定的东西交上去,增加我赢取明年大半年房租的赔率了。

能够回答而没有回答的问题,倒是有一个:

我是如何揭破吕根曼先生的完美不在场证明的?

如果之前的推理是正确的话,答案很简单——无法揭破。

也即是说,吕根曼先生,至少在除伊丽泽之外的那七个连环案件里——他的不在场证明是无懈可击的。

这个结论和我们已作出的推理之间,并不是明显矛盾的——只要我们假设:

第一个案子是吕根曼先生所为,其余案子是其他人所为。

那个原来一直困扰着我的“最大矛盾”,也就瞬即化解了。

我并非突兀地作出这样的假设——只是因为我想到,作为左撇子的吕根曼先生,在我的推理中刻意在伊丽泽的脖颈上作出惯用右手者才能造成的切口;那么,如果之后的凶手是惯用右手者,也就根本用不着每次都拗手,就可以作出在法医鉴定中类似的切口来了。

自然而然地,我们马上就会想到——凶器应该是同一把打刀(如果再细想想,还可以加上诸如“凶手和吕根曼先生身高相近”以及“凶手每次自然挥刀的力度和手法与吕根曼先生刻意拗手挥刀的力度和手法相近”等附加条件)。

从《刀剑要览》中查获的常识,便是我作出此项假设的第二个依据:

大家是否还记得,当我和吕根曼先生在别墅刀室中,吕根曼先生想将那柄村正放回到黑檀木刀架上的时候,几次都没能将刀背放入夹口中去——有次甚至还险些滑落。

对此,吕根曼先生推脱自己“年老不中用”——那当然只是借口,实际上,谁都无法将那柄古刀一下子就放置在那黑檀木刀架上的:它们之间根本就不配套!

按照《刀剑要览》上的说法,每柄东洋刀的刀架,都是根据该刀的刃长、刀身弧度、刀背厚度(视种类不同,有时亦包括刀柄形状)以及重量重心等属性而量身订造的——配套的刀架如同配套的刀鞘一般:放刀时很容易找到平衡,而且严丝合缝(作者按:这点也被技师们严格要求着,因为放置不稳所导致的振动也会对名贵的刀具造成损伤),绝对不会出现“险些滑落”的情况(相应的,放刀鞘的位置也与之类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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